如果这些还不能证明这里有诡象,那么明明悯希是舒展的身姿,身上也没用力气,大腿却和床边相隔好几厘米远,完全是悬坐于空中——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样随便拉一个人过来看都会感到毛骨悚然的画面,悯希却毫无所觉,他只是感觉底下那张蚕丝被的触感很硌人粗糙,失去了以前的亲肤度。
悯希不由将手按在两边,扭转胯骨回头看去。
有这么一种裤子,他不是拉链式,而是纽扣式,但凡有人在上面扭蹭,将扣子一颗颗蹭开了,将会迎来极恐怖的、能凿出深洞的东西。
而在悯希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腿侧软肉下压,凹出了鸽子大小的圆形轮廓。他一点都没感觉,扭头看向自己肩膀后面。
什么都没看到,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悯希就维持这个姿势,来回摆腰感受。
唔……就是很怪。
今天的蚕丝被一点都不光滑。
悯希揪紧两边的床单,再次左右碾动,直到他的裤子上忽然多出块不属于他的东西,犹如烂糟糟的浆糊,让那片布料绞在了一起。
悯希穿的裤子是丝质的,这意味着如果是液体渗透进去,皮肤会马上察觉到有异物入侵,正常人会不太舒服,会想马上换一件干爽的新裤子,并目露厌弃。
但这些反应,悯希通通都没有。
不过,悯希的确感觉到了一些不太好形容的痒意。
这感觉突如其来,一来就不可收拾,一定是萨聿搞太多的错,悯希气得脸都鼓起来,将错归在萨聿身上,又无可奈何地羞窘伸出手。
一开始他先用手指轻轻抚了抚,发现一点也没缓解,便踢开鞋子爬上床,借助起床上的被褥和枕头。
后面,连裤子都脱掉了。
……
帐帘四垂的豪华床里,安静,却又气氛微妙,从微微分开的缝隙中,可以看到一个跪坐的身影膝不沾地,宛若有东西在下面托举着他,将他悬浮于空中。
可他下面,却又分明空无一物。
悯希咬住唇角,呼吸不均匀地忽快忽慢,唇肉都叫他咬得糜烂般通红。
他很难说清身上究竟哪处地方难受,硬要打比方的话,就像有一只蚊子误闯进了他的肚子里,在柔软的肠肉里上蹿下跳、东奔西跑,横行无忌,带起一阵颤栗的瘙痒。
但他却无法用手去将它抓出来,也不能通过咽口水,将它淹死。
最后,悯希只能微伏上半身,让自己全然匍匐在床单上,通过上下移动的磨蹭,来缓解那点不对劲。
悯希身上只有一件及胯长的白色衬衣,下面全部是空的。
当他趴着动来动去时,两边的衣摆也开始变得发皱,再蹭上一点汗,就有点发透,半干半湿地贴合着曲线,而两道曲线的中间,只有狭窄的一段霜白。
悯希被那不适感弄得很是恼火。
所以他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靠近肋骨那一块、即便是贴在床上也应该平坦的地方,此刻凹进去一道长方形的形状。
而那长方形的正中央,又有一道宽度略宽的正方形,中间有两颗铁扣的凹陷,像皮带。
悯希没有任何感觉,在他眼里,他现在正抱着枕头,使劲地贴着床单磨蹭,试图赶走那些蚊子。
但是。
好像没有用。
磨得再厉害。
再快……
“……讨厌、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悯希皮肤都火辣辣的,他再也忍不住,一下坐起来,从跪趴的姿势变成跪骑。
说骑有点奇怪,因为他身下什么都没有,明明用跪坐更恰当的。
骑在这里是用词不当。
他单手撑着胳膊,另一只手向前用力伸,想去摸床头柜上面的手机,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看看,他解决不了的事,就该让专业人士来解决。
结果却在往前一动,从床中挪到床头尾部三分之一段的时候,他整个肩头猛地乱抖了一下,腰肢一立,充满疑惑地“哦?”了一声。
粉如嫩芽的指尖虚空点着床,悯希微微张开唇,感觉那扰人的蚊子,暂停了一瞬。
他歪了歪头,又慢慢扬高雪白的脖颈。
一点水从纤细的喉结上滚落。
悯希轻咬手指,涣散的瞳孔向上盯着床帐,试探性地左右扭动起来。
时间过去许久——大约有十几分钟左右。
随着很奇怪的、好像裹满热度的“噗”一声,悯希一个无力,侧身摔倒在床上。
与一开始被他扑在床上、全程正面仰躺的兰衍,贴在了一起。
……
悯希蜷缩在床上,姿态脆弱得像个小婴儿,他缓了很久,才撑住床慢吞吞坐起来,床头柜的手环亮着,屏幕上显示此刻的时间是十点一刻。
悯希赶忙从床上爬起来,从黑袋子里找到符合自己尺码的衣服裤子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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