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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2 / 2)

我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像耗子一样在这陌生寺院里钻来钻去,试图找出那本人皮书的下册。

就在转角时,我又听到了那乐声。

正是我们初到寺院那天,在门外听到的,那段低沉、悠长的管乐声,伴着锣鼓、皮鼓节拍,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我的腿软得像皮筋,几乎是扶着墙才爬过去。可当我艰难地摸到广场边缘时,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

广场空荡荡的,雪面上只有一排脚印,属于黄工。她一个人站在正中央,举着相机拍照。杵在乐声的正中央,是这磅礴祭曲唯一的听众。

乐声持续了十几分钟,又像潮水一样忽然退去,留下一地安静。

人皮书的下册没找到,但我在副殿的神座下,发现了一个入口。

神座下堆着破布、香灰和一些碎裂的木偶面具。我拨开杂物,露出一口黑漆漆的地洞。

一股潮湿的冷风从洞口扑面而来,像是从阴曹地府吹出来的。

那个洞幽深不知底。我回头看向黄工,她正在对着天线杆测量方位,调频信号,发电报。

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我们要修的闸机,终于找到了。

这个地洞,不是目的地,而是某种“终端”。

神座下的地洞是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听到军队的号角,像往常一样醒来,准备起身操练。

日复一日,直到退役。

可当我退役打包行李时,却从箱底翻出两张老照片。

那一瞬间,记忆找回了我。

它陌生、模糊,像是别人寄错给我的信件。我反复问石峰,但他同样迷茫。他的记忆与我的记忆不吻合,像是剪贴后的两段影片。

我写下这些字的时候,绝望正一口一口地吞噬我。

为什么,我此刻的记忆如此清晰?

在前往八大公山,寻找父亲的路上,脑海中的雾一层层剥落。最后,心里只剩下愧疚与歉意。

我忽然记起:

我、老班长、石峰,似乎早就死了。

我们,是在那个修理闸机的任务中死去,成为了某种怪物。

神座下的地洞里有什么?黄工她、找到人皮书的下册了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黄工最后又问了我,“你祖籍是哪?”

我如实回答。

而我现在,似乎快要死了。

死在我的祖籍,张家界八大公山的绝壁上。

——杨米米

2025.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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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在22点左右发

第35章 石峰这人,比想象中的还……

无论是杨米米留在手机里的讯息、八九年的黄灿喜托巫师写下的回忆录, 还是石成峰的自述,它们各自互不相同, 却在某个关键点上暗暗吻合——五个人都“活了下来”。

黄平川(黄灿喜):

1959年进入地洞后失忆。

1989年醒于某疗养院,随即前往八大公山,焚毁《太公兵法》。

2002年再度于广州出生。

杨米米:

1959年进入地洞后失忆,在军队苏醒,并于2022年正常退伍。

2025年12月死于八大公山,其尸体被李仁达用于祭祀,最终异化为巨型蜘蛛怪。

石峰(石成峰):

1959年于寺院中遭“反噬”死亡。本人却自述与杨米米一同归队。

2022年正常退伍,后与李仁达勾结, 陷害杨米米一家。

2025年死于李仁达之口。

老班长(余新):

1959年在洞穴中遭“反噬”死亡。石成峰称其“冻死”, 实则真相不明。

胡海庆(李仁达):

1959年被黄灿喜视为叛徒, 曾遭枪击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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