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初然认真地想着。好在平时她的反应就很慢,所以几个近侍都很有耐心。可能是终于感觉到了陶初然的手足无措,蓝幻这才后知后觉地提出了建议。
“陛下,是我太着急了。您是不是不愿意公开我们在一起的事情?那我的罪责先行按下,等到了星月宫后再作处理。”
陶初然不由得松了口气。
“至于我的断发……犯下此等过失不该没有惩罚,还请您先收着这件证物,什么时候您觉得我改过了,再赐还给我。”
蓝幻膝行两步,跪到了陶初然身边。因为前期做了很久的铺垫,陶初然对他的靠近接受良好。
斟酌着陶初然的反应,蓝幻这才敢于进行下一步。他反手翻过了陶初然的手,把断发轻柔地塞进陶初然的手心,用一种她立刻可以反抗推拒的力道。
然后迅速松开了手。
全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手上令人贪恋的少女的温度消失了,蓝幻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抓住她的心情。
不可以。今天做的已经够多了。
绞尽脑汁、费尽心机才换来这蜻蜓点水般的碰触,不够、不满足啊。
那种熟悉的折磨又来了。两种本能的交锋时时刻刻提醒他,他生来就是为了见到她、爱上她、追逐她,至死方休。
蓝幻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他控制着自己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仍然是跪伏在地上,头几乎是贴在地上,用冰冷的地面提醒自己不可逾越。
这样的局面是他一步步引诱过来的,他确实罪不可赦。因此没有女王的命令,他不会起来。
而陶初然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头发,就这样、这么轻松的就到手了?
说实话,这截断发手感油光水滑,非常好摸。因为脱离了它的主人,所以陶初然甚至非常勇敢地多摸了几下。
看上去也是很好的实验材料。
陶初然把断发收了回去,交给小普做个基础分析。看着蓝幻恭敬的跪姿,她有些不太自在地垂下了头,好像看不到就不存在了一样。
跪过她的公民其实很多。对于这样隆重的礼节,陶初然觉得大可不必。但是很多时候,女王的想法都被放在心里,她觉得交流根本没用,虽然大部分时候确实如此。
“你……咳、你起来吧。”
她终于迟疑着主动说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
蓝幻没有再说什么,非常利索地站了起来。因为他的位置比较远,虽然身形高大,但陶初然却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因为顺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陶初然心情也有些快乐。虽然这些头发对她的研究来说杯水车薪,但好在有了一个开始。
而且这件事也给陶初然带来了一些灵感。做不到直接开口要的话,也许这样慢慢收集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毕竟他们有一月之约。一月朝夕相处,就算是每天收集一点指甲屑、鳞粉之类的,也勉强能完成一些实验了。而且公民受伤的概率也很高,虽然蓝幻这个级别的更可能是让别人受伤,但运气好的话,也许她还能找到机会?
陶初然觉得未来可期。
这样一来,她倒也不着急了。蓝幻的小屋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陶初然到清洁舱洗漱,之后又看了些蓝幻带来的文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类似于“兔子啃了萝卜的根拒不赔偿”“鹤因为脖子太长狂化时凿穿了楼上的地板”等等,写实中带着一点点搞笑,看起来就是哄着她玩的。
陶初然也知道从蓝幻这里很难得到什么信息。在星月宫时他就不太愿意女王为政事烦心,实际上大部分事务都是他们几个分担的,很多事情还没有递到女王面前就被物理解决了。
陶初然施政基本上都是给出一个大致方向,然后让他们自己去做,最后再抽查一下,知道有效果就可以了。她自觉做得不好,但每年岁祭反馈到她这里来的信息,基本都是天下大定海晏河清,所有公民对女王的政策都赞不绝口。
她有的时候确实想了解一下真实情况,但是想到这个操作少不了和相关领域的公民交流,于是就此作罢。
所以蓝幻想要瞒住她什么事还是很容易的。陶初然意识到这件事一定是她不愿看到、但影响又很大的。
在此之间,趁着蓝幻帮她检查清洁舱的工夫,陶初然叫出小普查了一下晗修和祁红的位置。她刚送出去夹带私货的光脑派上了用场,忠实地反馈了两人的定位。
结果是晗修离开了垂露星,而祁红在林鸱家。
晗修可是军医。这个变动有点太大了。
陶初然心里多少有数。如果只是单纯的社会治安管理不太可能出动军医,如果只是普通的平叛蓝幻也不可能瞒她如此之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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