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时间失去了感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听见卧室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没抬头,只将视线斜过去瞄了一眼,梁净川洗过澡了,发梢微湿,身上穿了件黑色t恤,更合身,可能是自己行李箱里带着的。
他手里拿着她要的茶,走进来时,顺手关上了门。
蓝烟挂好了最后一件毛衣,拿上剩在床上的毛毯,踮脚,试图将它放进衣柜的最上一层。
梁净川如她所料地走了过来,把茶瓶往床头柜上一放,抬手接过了她举在手中的毛毯。
他站在她身后,身上有一股潮湿而干净的香气。
毛毯放好了,梁净川手臂垂落,蓝烟关上衣柜门的一瞬,毫无意外地被从后方一把抱着。
“……你买了吗?”蓝烟低声问。
“买了。床头柜上。”
“……我不是说茶。”
“那是?”
蓝烟无法分辨,他的语气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你只买了茶吗?”
“不然还要买什么?”
她深感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听见梁净川轻笑了一声。
“你……”她气得转头想骂一句,可梁净川分明就在等着这一刻。
在她转头的同时,他便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把吻落了下来。
屡次三番的中断,像是不断地堆垒干枯的木柴,此刻,仅需一个吻,轻易点燃。
梁净川抱着她后退两步坐下,她膝盖跪抵在他两膝间的床沿上,低着头,两手攀在他的脑后。他的嘴唇移动至颈侧,沿着皮肤逶迤而下。
她脚底发软,站立不住,她不喜欢这样一坐一站的状态,而梁净川好像总能精准地知道她的心理。
双脚悬空,她被抱了起来,拖鞋滑落,下一瞬她后背在松软的被子上着陆。
睁眼,对上梁净川在上方英俊的脸,印象里很是清寂的眼睛,此时有暗暗簇燃的火焰。
看见他喉结微滚,她情不自禁地撑起手臂,仰面咬上去。
听见他一声闷哼。
他顷刻伸臂,把她一搂,她感觉到他撑在被子上的那条手臂,在微微颤抖。
“烟烟……关灯可以吗?”
蓝烟不说话地点点头。
黑暗降临的一刻,他们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一瞬屏息,便急切地搅缠在了一起。
睡衣的扣子被一粒一粒解开的同时,蓝烟伸出手掌,去触碰梁净川t恤下紧实的腰腹肌肉。
她赧然地察觉到,她在这一刻的欲—望早在他们那次去苏城,她闯进他的浴室时就被种下了。她至今都不确定,那究竟只是个意外,还是他的算计。
视觉被半剥夺的情况下,听觉与触觉便被成倍放大。
梁净川只觉得她的手指如此轻柔,所经之处的皮肤,无一不有灼伤的痛觉。
而他所触到的,则如同一匹柔滑的丝缎,又如流水一样难以紧攥。
他迫切需要把自己投入这丝缎之中。
窗帘本不完全避光,空调的指示灯又亮着,在昏暗里待得久了,一切轮廓也都能辨识得清。
蓝烟看见梁净川坐了起来,双手交叉抓住了t恤的下摆,下一刻,黯淡光线里,呈现出了宽肩细腰的剪影。
他挟着阴影俯身的瞬间,她的心脏几乎从喉咙里跳出来。
睡衣只剩半截袖子还挂在手臂上,拥抱再无阻隔,他们好像黑暗的海底深处,躲在珊瑚岩的洞穴里,光—溜溜的两条鱼。
蓝烟分不清楚,皮肤发烫、战栗不已究竟是梁净川,还是他自己。
吻不再有章法,随心所欲地烙在了她皮肤各处,手指却遵循了某种坚决的目的,蜿蜒而下。
蓝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咬住嘴唇,把脸偏到了一旁。
她想要屏息,可长时间的缺氧,仿佛并不支持她这样做,在感知到了他的指尖的那个瞬间,她早已失序的呼吸,顿时更为凌乱。
梁净川触到了薄薄的水渍,脑中轰然。
他突然动念,想要看看,他的白色山茶为他绽放的整个过程。
台灯骤亮,蓝烟本能地眯住眼睛。
她不知道梁净川为什么突然开灯,声音发不出来,只好拿手臂挡住了脸。
即便如此,她知道梁净川在注视着她,时间久得让她脸颊烧得通红。
手臂被拉开,她睫毛颤抖,没有睁眼,梁净川报以绵长的吻,并以手指化解了她并拢膝盖的企图。
想到还是在去年夏天,在热闹的生日派对上,教梁净川玩那个书画修复的体验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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