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枝一哽,迅速别过脸。
她一双眼睛被雾气熏着,湿漉漉,像被折腾惨了哭过一样。
两条手臂疲累到抬不起来,手心也被弄得通红。
迟砚川摁下两泵沐浴露,搓出泡沫,很快,白色的泡沫遮盖明枝全身每一处。
明枝一颗心不上不下。
像头顶悬了把刀却迟迟不落。
迟砚川没动真格。
又像在做餐前准备,把她这只待宰小羊清洗干净再吃掉。
从浴室出来,明枝被套上一件男款灰色t恤,很长,盖到她膝盖。
她头发全湿,被迟砚川抱到沙发,他给她吹干头发。
夜色幽静,主卧大灯被关掉。
床榻下陷,明枝红肿的唇再度被吻住,衣摆堆在了腰间,逐渐被揉皱。
迟砚川很快尝到甜蜜湿润。
他的吻循序渐进,也没有白天吓人。
但明枝还是受不了。
眼泪无声滑落。
迟砚川动作暂停,他撑起身看着她,半晌,“这么能哭。”
“你管我,”明枝扭开头,声音听起来有些破碎:“要做就做,反正你把我弄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明枝身体躺得平平,满腹委屈。
迟砚川看她两秒,“好。”
在明枝黯然失色的眼神里,他再度吻了下来。
明枝回想起第一次和迟砚川接吻。
忘了是谁组织的聚会,明枝是半道上遇到顾灼,被他捎带着过去玩的。
迟砚川对她的到来似乎感到意外,当即给了顾灼一个谴责的眼神。
然而顾灼并不知道今晚的聚会是个局。
再后来,明枝误喝了那杯掺了东西的酒,她闯进迟砚川房间,满目眩晕的视线不知道怎么就盯上了迟砚川薄红的嘴唇。
那么漂亮的唇。
亲上去的感觉一定很好。
记忆中,迟砚川有把她拉开,但她执意要亲,还对他闹。
为什么不让我抱你,为什么不让我亲你,三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失去过至亲至爱的人,再坚强的表象下心底都有一块无法填补的空洞。
她很没有安全感。
她渴望重新拥有一样对自己来说弥足珍贵的宝贝。
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很生硬,全凭着感觉在索取对方,又疼又麻。
唇珠忽然被咬了下,明枝被迫从回忆抽离,睁开湿润的眼睛,面前是迟砚川放大的脸。
一片沉色,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深重欲念,在疯狂翻涌。
明枝鼻尖发酸,身体在抖,她不愿面对这种委屈,就要重新闭上眼睛。
下一刻,男人炙热的掌心忽然从她脆弱的心口抽离,把她的衣摆也一并扯了下去。
耳畔是沉闷克制的呼吸声,身上重量随之减轻。
她被圈进他臂弯,抱得很紧。
迟砚川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因为她总不在跟前,根本得不到满足。
迟砚川原本不抽烟。
他的烟里面加了很重的提神薄荷,有克制作用,闻起来是清冽干净的气息。
明枝记得,最累那次,是迟砚川把她带去温泉度假村,说是度假,他根本没让她踏出房门半步。
两天九次。
可他却说,只到百分之七十。
还没够,怎么都不够。
像被大火炉紧紧环抱着,热意渗透肌肤,明枝还愣着,有点不太敢相信迟砚川真的打算放过她。
明枝抬眼看了看被迟砚川扔在床柜的烟盒。
难道抽多了,直接死机了?
“三哥,你……”不行了?
她只是想确认自己今晚是不是真的安全,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劲。
果然,迟砚川听出来,用力收拢她腰,嗓音带着一股根本不想克制的狠劲:“你想试试?”
“……”
明枝不敢吭声了。
昏暗中,明枝眨了眨眼睛。
异国他乡,她心不定,睡不着。
但,耳畔很快传来了沉眠的呼吸声,迟砚川竟然睡着了,冷峻的眉梢也随之放松,像是得到了某种方面的满足,终于可以好好入睡。
明枝的脑子里立刻就有了个逃跑计划,等他睡得再熟一点,她就趁夜离开!
明枝这么想着,打了个哈欠。
迟砚川的怀抱很温暖,太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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