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干着急又能有什么用?上头的批文迟迟没下来,他走不了, 也不能做任何的安排。
耐心等待全局通报结束, 处分查看落定。
第二次来平海, 陈昉和代熄因连住所都没定, 直奔公共电话亭所在的街区。
理由很简单。
一般人通常不会特意跑远路去使用一个电话亭,也许樊承平就在这附近居住。
这一块的小商铺不算多,两人挨家挨户询问过去, 还真问出一家在街尾闭门许久的小卖铺,经营的主人正是叫樊承平。
小卖铺的铁门帘锈迹斑斑,角落都结蜘蛛网了。
摸到后面,陈昉推了推门。
推不开。
他和代熄因对视一眼,倒数两秒,撞开门冲了进去——
由陈昉打头突入,持械警戒,第一时间观察到全貌。
里头不大,有些许凌乱。
桌面上的物件没收拾,椅子歪斜倒地。
厨房还有一堆垃圾没倒,走进看已经滋生出虫子,在垃圾桶里面蠕动,散发腥臭。
“至少超过一周不在家了。”代熄因从虫卵的孵化状态得出结论。
两人细致搜查起这间屋子,发现最乱的是书房。
书籍全部被抽出,散落得无处不在。
桌上,柜子上,地面上,每一本书都被翻开过,有些页面甚至还留下了脚印。
翻到卧房,陈昉检查衣柜,蹲下身查看见一道显眼的划痕:“这儿空出来一块,根据痕迹和积灰情况看,之前应该放着一个尺寸不小的行李箱。”
“樊承平收拾东西,仓皇跑路?”
“不,他如果逃跑肯定会打电话给我,显然他被人带走了,凶手翻箱倒柜是想要寻找证据。”
代熄因着手床铺,往边缘开始检查,从头到尾,目光一寸一寸扫视过去:
“枕头上这些灰白色粉末以及黑色小点,是螨虫曾在这里集中过的痕迹,说明有大量汗液分布,可这样的夏天,房间里没有风扇,一定开了空调,故而这样大量的汗液更可能是挣扎时候导致的汗腺分泌异常,螨虫聚集啃食皮屑,才留下死亡虫圈。”
他的指尖往下移动,“还有这里,睡眠时平躺的身体应该是放松的,但这一块肩部的床垫明显陷得比其他地方更深一点,更像是身体发力导致的下沉,而腰部这里又反常平整,说明被人拖拽走了。
“虽然现在还无法判断樊承平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如果按照你说的,凶手还需要樊承平身上的东西,我倾向于,凶手在床上弄晕了樊承平,樊承平挣扎留下了这些痕迹,失踪的行李箱,说不定就是移动他的工具。”
得到代熄因的推论,陈昉当即叫来了辖区派出所民警。
希望他们介入调查。
可惜结果不尽如人意。
主要是樊承平作为外来务工人员,在本地社会关系简单,失踪也并未引起旁人注意。
加上室内无打斗痕迹,无血迹,无贵重物品丢失。
不了解内情的民警们认为,这更符合住户自行匆忙离开的特征。
再者,陈昉和代熄因作为两个破门而入的陌生人,发现樊承平的失踪,警方反倒对他们的动机和陈述抱有一丝疑虑。
例行公事收集了屋内可能存在的微量纤维证据,拍摄现场照片后,将他们带回派出所做了笔录。
尽管在询问时,陈昉与代熄因告知了他们的发现与推理。
但两人如今一个是停职的普通警员,一个连专业法医都算不上,说话在派出所民警眼里丝毫起不了作用,给几句敷衍就让他们离开了。
一时也发掘不出更有用的线索,陈昉当机立断重启了上次被迫搁置的另一个方向。
“丰通物流?”
“对。”他马不停蹄带着还有困惑的代熄因上了车。
“当初信号检测到这个地方,我就怀疑,此处和平爱医院的人有关系,后来让市局里的人帮忙查了查,发现大厦的总经理就是朱睿聪,他那时关闭医院选择下海经商,进入了这家物流公司。”
行驶一路,两人抵达了丰通物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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