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清又想问央金,许言蹊把怀里的项链扯出来说:“这真的是阿妈给我的,她说不管怎么样,自己的阿爸还是得认得。”
许言蹊抬着圆溜溜的眸子说:“阿爸,阿妈当年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
许言蹊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许嘉清提下了床:“你该走了。”
许言蹊不愿意走,许嘉清看了他半晌,撩开头发伏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好闻的香气袅绕在鼻尖,许嘉清的发丝蹭的许言蹊很痒。也不知是不是地暖太热,许言蹊唰的一下脸就红了。用手捂住额头,晕乎乎的走了。
随着房门紧闭,许嘉清终于再次看向了这个端着托盘的人。
不知为什么许嘉清鼻子一阵发酸,眼睛很涩。好一会以后他才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人抬起头,露出那双熟悉的眸。许嘉清不顾他还端着托盘,拉着他的手继续问:“我不是叫你走吗,你还回来干什么?”
“你知道这是哪吗,你怎么敢过来的。”
周春明把端着的托盘放在床头,把自己的手覆在许嘉清手上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出来,我不会走。”
“许嘉清,你不能什么事都一个人扛,你得告诉我。我知道我不聪明,但你……”话还未说完,许嘉清就拥住了周春明。
两人的心都跳得很厉害,眼眶一片通红。不过几天不见,周春明就瘦了很多。他说:“嘉清,我也想帮你做点什么。”
许嘉清听了这话,却是更加难受。周春明已经为他做得够多了,如果不是他,周春明的生活本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周春明在旁边,许嘉清的心难得安定下来。连带着跳了好几天的太阳穴和焦灼的心,也彻底缓和。他听周春明絮絮叨叨的说,他坐上了那辆电车。车上的人都安慰他,等到下一站,他又打车回来时,许嘉清已经彻底不见了。
那些个摆摊的人都说许嘉清是精神病,掀翻了别人的摊子,得亏有个好哥哥。周春明想找许嘉清,但又觉得许嘉清做事一定是有道理在的。于是又带着许嘉清给他买的火车票,坐上了那辆火车。只是在中途就下了车,先上车后补票,又跑回来了。
许嘉清听得胆战心惊,周春明就是这样躲过了林听淮和陆宴景派去的两拨人。那时江曲已经找到他,自然不会再在周春明这个小人物身上浪费功夫。
事情就是这么巧,连老天都眷顾周春明,他遇到了一个好心人,误打误撞介绍安排来了江曲这里做工。
许嘉清握着周春明的手,还是忍不住说:“你的胆子实在太大了,江曲见过你的脸,你就不怕他认出你吗?”
周春明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说:“我不怕,俗话说的好,灯下黑嘛。况且我本来就是干下人的料,他们这种大老板有钱人,不会注意我们这种最低等的下人的。”
这话说得叫人心酸,周春明拿袖子去擦许嘉清脸上的泪水,又从口袋里的瓶子里倒出药片说:“嘉清,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走。只要活着,就总会有办法的,你要好好活着,你要等我。”周春明的眼神非常笃定:“不会让你等很久,我在厨房帮忙时听别人说,这个活佛没有打报告就擅自离开自己的所属域,会被勒令回去。因为情况特殊,他被监管的很严格。他不能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再带一个不属于所属域的人走。”
许嘉清听着周春明的话,知道中间肯定有陆宴景插手。当年季言生入藏江曲没少从中作梗,陆宴景不管怎么说也是季言生舅舅,估计新仇旧恨一起算上了。更别说中间还夹了个比疯子还疯魔的林听淮。
伸手拿过托盘里已经凉透了的水,许嘉清混着乱七八糟的药片囫囵吞了。那些阴霾的想法与不安彻底消失,不知是不是药的缘故,许嘉清对一些事顿感了很多。脑子里还有一件事想问,却这么也想不起来了。
吃完药有些困,脑袋晕乎的厉害。许嘉清想再问一些外边的事,但周春明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于是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周春明匆匆安顿好许嘉清,便又端着托盘走了。
这一觉昏昏沉沉睡到下午,刚睁开眼,江曲就坐在床头。他摸了一下许嘉清的脸,什么话都没说。
江曲不说,许嘉清也懒得问。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却又被江曲掰回来了。他说:“你就这么讨厌我?”
这时许嘉清才发现,脸旁边的枕头湿了一片。江曲用大拇指碾他的唇,把唇揉得殷红。江曲说:“你刚刚说梦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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