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演武场上,数十年轻人正分散各处,或是挥拳踢脚,或是肆意挥洒刀枪棍棒。
场上热火朝天,只是阳光略微有些刺眼,已是将近晌午时分。
对整个洛府来说,这不过是极为稀松平常的一天。
“丁乙!你家烽少爷呢?”
场外一角落,一位头发灰白、面相古板的老者面露不悦,喝问站在面前的一短衫少年。
“回七长老,少爷一早就出府了,小的也不知他现在在哪?”
短衫少年丁乙,年纪十七、八,一脸无奈,嚅嚅嗫嗫低声回道。
“哼!看看你家这位,成何体统!还有你,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府中留着你这样的废物又有何用!”
老者满面怒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嘴里骂骂咧咧一通,方才余怒未消甩手离去。
被七长老一顿痛斥,丁乙非但没有丝毫委屈,反而是一脸无所谓。
待到七长老离去,他若无其事的回到演武场,又重新琢磨那套祖传腿法去了。
近两年,几乎每隔十数日他便会被七长老如今日这般面斥一回,对此,他早已习以为常。
丁乙只能是哀叹一声命苦,谁让他摊上了一位不着调的主子呢,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是抓紧时间练功要紧……
离开演武场,七长老并没有往他处,而是径直奔向了大长老的住处。
砰、砰、砰!
“大长老在不在?大长老…”
大长老家院门外,七长老抬起拳头猛砸大门。
砸了三通喊了三遍,院门方才打开,开门的是一相貌堂堂的中年人,看着怒气冲冲的七长老,中年人表情略有些诧异。
“七叔,这是谁又惹您老生气啦?”
中年人小心翼翼问道。
“真他/马晦气!”
当看清开门的人是谁后,七长老怒气更甚,他并没有接茬,反而狠狠白了中年人一眼,随即一拂衣袖抬脚跨过门槛就往会客厅方向走去。
中年人一脸茫然,不由得愣在了原地,全然不知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位脾气暴躁的七叔,竟被如此嫌弃。
今天本是来同大长老商议事情的,谁曾想会在这里遇上正在气头上的七叔,还被莫名其妙鄙视了一番。
中年人能说什么呢,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会客厅外,中年人才刚刚折返,就听到厅内两人的议论声。
“老七,你不应该是在演武场考校那些小辈吗?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就不怕他们偷懒?”
大长老颇为不解,这可不像老七的做派,他向来严苛,眼里不揉沙子,尤其是对小辈修炼一事更是如此。
“他们敢!谁敢偷懒看我怎么修理他。”
七长老脖子一梗,立刻露出不屑之色。
“那你这是?”大长老不明所以。
“老二家的那小子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就这么由着他的性子来吗?府里到底还有没有规矩?”
七长老没有绕弯子,一边愤然直言,一边又拿眼睛白了厅门外的中年人一眼。
“咳!咳…”
“老七啊,并非我不管,而是族长对此已有了定论,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大长老面露为难之色,不禁也瞟了一眼迈步而入的中年人。
直到此时中年人这才了然,七叔今日这脾气果然是冲着他来的,而且又是自家孽子招惹了这倔强老头。
中年人喟然一叹,对着七长老一恭手:“七叔,元清在这里代那不孝之子给您老赔不是了。”
“赔不是有个屁用!元清啊元清,我说你就不能好好管教管教吗?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子就这样一直胡闹下去?”
七长老越说越气,终于没能忍住,抡起拳头愤而砸在身边木桌上,那木桌根本就经受不住,顷刻间被砸的四分五裂。
“是元清无能,还请七叔恕罪!奈何族长早有明令不让我再插手管教了,这一点七叔您也是知道的。”
中年人面露惭愧,但是此事他确实是无可奈何。
“你…!好、好、好!罢了,都不愿意管是吧,就老夫一人多事,瞎操这份闲心,以后老夫若再搭理此事,就是你孙子。”
“大长老,下午我自会派人给你送一副新的过来,告辞!”
指着已被砸得稀烂的木桌,七长老毫无愧疚,丢下一句话便愤然离去。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喋喋不休的哀叹。
“唉!元清啊,你别怪七长老,他就这么个脾气。”
目送七长老离去后,大长老轻叹一声,开始劝慰起中年人来。
“元清明白,这确实怪不得七叔,都是家门不幸,生出了这么一个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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