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风声……她委实耳聪目明得厉害。
小风车,咿呀地转。
这间房里其实也有排气扇,小小的,途径的夏舒航透过扇叶子看一眼,确定猎物的方位。
光影明灭。只要一眼,他便心里有数。
而逼近眼前的尸气,就跟山间的毒蘑菇一样具有轻微的毒素吧,又或者是另一种类型的桃花瘴。
人死后,也会如桃花般的腐朽,生出一种瘴气。
如坠迷梦。而白瑞雪已经适应,也就一刻晃了神,这是成为白鸩王所必须的。
鸩,传说中的一种毒鸟,以蛇蝎毒虫为食。换言之,也就是说,要比毒虫还毒。
仰着脸止鼻血的她,下一刻便又掉了进去,掉进了光怪陆离的梦境。
或者说,桃花瘴。
母亲离开的时候,白瑞雪去码头送行,忽然觉得天边的夕阳,一刻刺伤人的眼睛。
瑾轩表哥已经成亲了……他们一起选的喜服,绚烂就像天边红霞,到底没有用上。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她陪着母亲在外祖母坟上压了纸钱,焚了线香。谢瑾轩携新婚妻子同来,进门不久的大少夫人这是第一次来,规规矩矩地在蒲团上给谢家老太太磕头。
祭扫那一日,并没有给白瑞雪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反是不久前,她的辞行让她大为所动,一如她没有想过她会走,走之前还想见一见她。
她约白瑞雪在一家新开的咖啡店见面,那一块并不熟悉,白瑞雪迟到了十分钟。
她到的时候,她在一个靠窗的角落里微笑着看着她。
“还没有同你介绍过,我叫覃慈。”是他们的语言的开场白。纵然出院不久,覃慈仍然画了淡妆,故而气色看上去很好。
有一头浓密的长卷发,刷了眼影的眼睛格外的大,而明媚。
“抱歉,我来晚了。这里我不熟。”白瑞雪点点头,坐在她对面。她注意到覃慈换了个发型,她的头发极美,像没有星星的夜色一样泛着午夜深蓝的黑。
“我原来勤工俭学的时候做过礼仪小姐,也当过模特。”恢复平日里打扮的覃慈看上去似乎神情也开朗了许多,她说,“我也要说抱歉。”
顿了顿,她接着说,“但我一开始就跟他说了的,我不会介入别人的婚姻,也不做这里所谓的姨太太。”
白瑞雪想着那一叠厚厚的人物资料,曾是外语院出了名的美人,说是知性美吧。
众所周知,学校外语院那也是个出美女的地方,何况她这种又好看又有学识修养的,是男人偏爱的一种淡定气质,成熟而从容,自然而美丽。
白瑞雪在学校校报名为编辑,实则跑腿,但好歹也工作了几年。那一刻的她突然就相信了,坦言道,“如果我说在那之前,我也不知道呢。”
她接着说,“我十三岁的时候,这门亲事就不再提及,谢瑾轩一开始并没有撒谎。”
只是有的事情,白瑞雪也不知道,谢瑾轩他能不能自己做主。故而,她也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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