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在下山的师兄师姐摆的摊位前一刻驻足停留，下山的他们有些物品用不上了，便摆摊便宜出售。
白瑞雪怔了怔，顺着范文生的目光，看向身后，看着走过来的宗门巡夜人。一袭黑色夜行衣，很容易就能和其他弟子区分。
“还是来了啊。”白瑞雪心里也泛起嘀咕，随手将变异灵兽荧惑放在肩头，预备第二天去宗门赏罚阁去登记，故而看到宗门黑衣巡夜人也只是微微一笑。
唤了一声“师兄”。
上一次就遇到过，压线二百年。
范文生似乎和他们中的一人认得，在一旁说着的话，却突然都转过身来看她。
这一刻的白瑞雪似乎察觉了不对，便又顺着来人的目光重新看向自己肩头，原本蓝莹莹的变异灵兽荧惑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兔子。
而且是只穿着渔夫装的兔子，漂浮在她的肩旁。
绿蓑衣，青箬笠，露出一对长长的兔耳朵，背着的鱼篓旁置着藤编的鱼筒。
透过孔隙依稀可见内置的鱼竿渔具。而穿着藤鞋的兔子，已经有了人的姿态和神情，看上去当真一副世外高人的风范。
白瑞雪便也怔住了，若非一早与它绑定。这一刻的她也不敢认。
“百晓生，是你吗？”这一刻的白瑞雪看着它，只是不敢置信。
眼前的兔子，像了她心中的飞船。身躯雪白如云，有翅膀一样的浆，漂浮在月光下也像是漂在夜色下的海。
“你怎么成了一只会飞的兔子？”她看着它，“就像是从月亮上来的兔子。”
“是兔师祖。”百晓生眯缝着兔子眼，咧着三瓣嘴，恍然如笑。
“桃花姬见了我都要唤一声，师祖。”
白瑞雪眨了眨眼，然后听得它接着笑眯眯地说，“终日待在护山大阵里，却不料反被阵法压了一把，原来是开启了宗门弟子大比啊。回头师祖再教你什么是‘识万物’，居然看出师祖是从月亮上来的。”
于是，没有等到第二天，白瑞雪就被宗门赏罚阁请了去。
宗门赏罚阁名字威武，一听就是惩戒不守门规的弟子的地方，地方却是试剑林外一座外观寻常的小楼。
走进小楼，就是办事的大堂。
故地重游的范文生便也一刻出了神，从海角楼面海思过出来，他就去了外门，成了外门弟子。
白瑞雪却只听说过这里的大名，平日里也不曾真正走近，最近的一次还是上个月。
这一刻的大堂里仍然亮着灯，她看一眼，柜台里还是上次那位师姐。
上次的灵药龙血脂压线二百年，白瑞雪次日也曾来这里登记。那是和宗门巡夜人第一次打交道。
那时却不是宗门大比期间，是要还回去的。白瑞雪被两个巡夜的师兄追出十里山路，追到果子园里。
尚不及细想，就听到叫名，“下一个。”
被点名的白瑞雪来到柜台前，范文生怔了怔，也跟了上去。
此时的大堂里静悄悄的，就白瑞雪和他两个前来办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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