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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往昔(1 / 2)

那时的韩濯晨才十九岁,而雷氏在X市赫赫有名。刚刚接手雷氏的新一代掌舵人是雷让,他控制着X市的很多港口的货运生意,也经营一些高级娱乐会所,当然不是那种清清白白的商务会所,而是包含了所谓“娱乐项目”的会所。除此之外,M市还有一些赌场也属于雷氏集团。

嘈杂的赌场大厅里,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呛人的劣质香烟气、男人的汗臭,还有女人刺鼻的香水味,让人窒息。韩濯晨紧锁着眉头,捏着手里的扑克牌,红心尖仿佛鲜红的血滴从他明亮清澈的黑眸中滑下去。他揉揉英挺的眉,偷瞄了一眼对面兴致盎然的雷让,压抑住想要撕烂所有扑克牌的念头,摊开了牌。围了一圈的人都凑过来看,有人兴奋地尖叫,有人沮丧地叹气,也有人恼怒地叫骂。

韩濯晨努力展开锁紧的眉头,挤出一丝笑意,看向对面的庄家:“不好意思!霍东哥,今天手气太好,得罪了!”

霍东没有说话,低咒一声,眼神阴鸷地扫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雷让,把手中的扑克牌一摔,搂着身边的女人离开。

一沓带着腥臭气的钞票被推到韩濯晨面前。他身边的女人立刻笑眯眯地用手指轻触他的手臂。韩濯晨即使没用眼睛看,劣质的香水味也让他感到恶心。他随手将面前的钞票推给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女人立刻放开他的手臂,眉开眼笑地把钱往包里塞。

韩濯晨看了一眼朗声大笑的雷让,再看一眼雷让身边摩拳擦掌的手下们。他无法掩饰内心的厌烦,正欲起身离开,几个手下带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穿着一件很干净的白色T恤,已经磨褪色的淡蓝色牛仔裤,在这种灰暗的环境下,这一身干净清爽的衣着立刻吸引了韩濯晨的注意。他仔细观察着这个陌生少年,从对方细腻的肌肤和俊秀的五官看来,少年年纪不大,顶多十七八岁。但以他一米八五的身高、紧实的肌肉和眼神中那种不屑的倨傲,没人能否认他已经是个男人。

“大哥。”带少年来的手下走到雷让面前,弯下腰说,“你要的人带来了,他叫安以风。”

雷让浓眉一挑,粗犷豪放的脸上露出点笑意,他丢下牌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叫安以风的少年。

安以风看看对面的雷让,又环视一圈围着他的几个打手,眼神里没有一丝恐慌:“我来了。”

雷让没说话,扯了扯灰色外套的袖子,看了一眼旁边的手下,七八个人马上会意,挥拳打向安以风。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韩濯晨一惊。他反射性地起身想阻止,没想到安以风毫无惧色,干净利落地出拳还击。

安以风打得有章有法,力量惊人,出招有收有放,挥洒自如,完全不是一般混混拼命式的打法。

可想而知,那七八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转眼间他们已经躺在地上起不来。

“漂亮!”雷让拍了拍手,满脸赞赏,“这么好的身手,为那些没人性的庄家打黑拳实在太浪费了!”

安以风十指交叉捏了捏手指,没有说话。

雷让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旅行袋丢在安以风面前:“这是十万块钱,以后没钱随时跟我要。”

安以风低头看看旅行袋,直截了当地问:“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别管做什么,只要你帮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我不帮你杀人。”

雷让眼睛里的赞赏已经掩盖不住:“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的?我可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想带着大家一起发财!”

见安以风还是一脸狐疑,雷让又说:“你放心,你不愿意做的事我绝对不逼你。”

安以风扬了扬眉说道:“你逼我我也不做!”

因为这一句话,韩濯晨也开始欣赏他。这人够胆量,够坦率!

雷让拍拍安以风的肩膀,转身对赌场里的所有手下说:“以后都叫他风哥!”

“风哥!”他的手下异口同声地喊道,其中当然也包括刚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的几个手下。

当雷让的视线转到一直保持沉默的韩濯晨身上时,他迟疑了片刻,问:“晨,你多大?”

“十九!”。

安以风看了韩濯晨一眼,目光闪动了一下,笑着伸出手:“晨哥!”

韩濯晨快速伸手,握住他有力的手,并再次从上到下地打量面前的安以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有这么好的身手,有这种坦荡和机敏劲儿,可谓前途不可限量!

那晚安以风坐下来看他们赌了一会儿。当众人沉浸在获取金钱的兴奋中时,他悄悄走到韩濯晨身边,微笑着说:“晨哥,我请你去喝两杯吧。”

韩濯晨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他的笑容让人觉得很舒服,他的眼神宽广得能容天地,绝不是那种刻意的谄媚。

一向淡漠的韩濯晨点了点头:“好!”

安以风并未多言,洒脱地把旅行袋往背上一甩,出了门。

韩濯晨和雷让打了个招呼,随后跟了出去。

夜风吹散了身上沾染的浊气,他顿觉浑身一轻,呼吸顺畅。

他追上安以风,问了一句:“为什么请我喝酒?”

“因为你长得帅,我看着顺眼!”

韩濯晨无语了。

喝酒喝到兴起,安以风才告诉他实话:“因为我被围攻的时候你站起来了。”

韩濯晨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酒精顺着血脉涌进孤单的心脏。

那晚韩濯晨不但喝了很多酒,还给安以风讲了很多关于雷氏的事。

那时候雷氏集团算是如日中天,生意做得很好,尤其是娱乐生意。做这种不太干净的生意,自然会遇到一些不太干净的对手。当时雷氏最大的对手就是潮东会。潮东会的当家人叫霍东,嗜钱如命,为了赚钱什么都做,开赌场、开夜总会,还贩毒。

雷让和霍东因为生意的竞争,有了不少芥蒂。最近霍东总是在找雷让的麻烦,也正因为如此,雷让急于寻找身手好的保镖保护自己。

除了潮东会,X市还有一个叫崎野的社团。崎野是一个经营几十年的家族帮会。在混乱的年代,崎野做码头生意起家,社会进步后,他们开始做物流。这些年他们垄断了X市的物流生意。崎野的老板姓卓,大家都尊称他为九爷。近些年他年纪大了,不太过问集团里的生意,管事的是他的独子卓耀。卓耀这个人作风狠辣,为人阴险,是X市最不能得罪的人。

安以风认真地听着,谨慎地记下了每句话。

“有人告诉过我,刀口下的钱好赚不好花。”韩濯晨的语气中有几分感慨、几许无奈,“这浑水,你搅进来就很难再洗干净了。”

安以风倒了一整杯白酒一饮而尽,哑声说:“我的朋友今天在拳台上被人活活打死了,他上场前签了生死状,一分赔偿金都没有。他妈伤心过度躺在医院里,他儿子才两岁……”

韩濯晨看了一眼他怀里的旅行袋,安以风的左手紧紧捏着绳带。这是韩濯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那袋钱。

“我不想再打黑拳,我不想临死的时候还有人往我身上砸东西,骂我是废物。”安以风说。

“在雷氏做事,下场不一定好到哪里去。”

安以风笑笑:“至少能活得风光,死得壮烈!”

也许是年龄相仿,也许是个性相投。那天后,韩濯晨和安以风的感情与日俱增。半个月后,他们为了相互照应搬进同一间公寓,一起学抽烟,一起放浪形骸,一起喝酒聊天到深夜,从此形影不离。

后来雷让靠着韩濯晨和安以风除去了霍东。潮东会的很多人因为涉嫌贩毒被抓,从此潮东会没落,韩濯晨和安以风的名字在望山区的帮会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知是谁编了两句话,还在帮会中广泛流传着。

第一句是,宁可相信安以风不杀人,都不要相信韩濯晨会跟女人谈感情。

第二句是,韩濯晨绝不杀人,安以风绝不玩女人!

听到这里,韩芊芜忍不住打断韩濯晨的话,问他:“你明知道雷氏是浑水,搅进来很难再洗干净,你为什么还要搅进去?”

韩濯晨沉默良久,才回答她:“过去了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因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看出他不愿意说,她不再多问,安静地听他说下去。

他说那时候他太年轻,那些所谓的兄弟情义、江湖道义让他有些迷失,他几乎忘了他是谁、在做什么。直到有一天他和安以风在一个记不住名字的夜总会喝酒,刺耳的摇滚乐震得他耳朵都快聋了。

他对夜总会管事的说:“你能不能让我清净会儿?”

管事的马上说:“好,马上就换。”

摇滚乐停止,一个女孩拖着一件及地的白色长裙走上舞台,走向一架白色的钢琴。她的圣洁与夜总会纸醉金迷的灯红酒绿格格不入,让他看得有些失神!

当钢琴空灵的旋律从远方飘来,韩濯晨彻底被那声音迷住了,那好像是一种可以洗清灵魂里的暴戾的声音,让他找回了迷失的自我。

一曲弹完,安以风推推失魂的韩濯晨,问他:“看上了?”

“是的……那架钢琴!有空我也买一架玩玩。”

“你得了吧,你可别糟蹋艺术了。”安以风指指温婉地施了一礼后高雅退场的女孩,“搞得定不?”

“废话,你见过我搞不定的女人吗?我对她没有兴趣。”

“你就吹吧!”

那天韩濯晨喝了很多酒,脑子不太清醒,被安以风一激就冲动了:“你给我看清楚!”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后台,刚好遇到弹钢琴的女孩。她在后台刚换回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等等。”他拦住她的去路。

“什么事?”女孩问。

韩濯晨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颌,仔细地看着她的脸。其实他没别的意思,就是因为台上的灯光太暗,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想先看看人长得怎么样,再决定要不要对她“下手”。

没想到他还没看清楚,女孩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咬得他拧紧眉头。

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安以风见此情形,笑得都要站不稳。韩濯晨脑子一热,直接将女孩按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一番。估计她当时是被吓傻了,一动没动。连他们的唇舌纠缠在一起,他吸尽她嘴里的甜美,她的身体都还处于僵硬状态。

吻够了,韩濯晨放开她,当时就一个感觉:“真没劲!”

他以为她会哭,会打他骂他。可她擦擦唇,仰起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韩濯晨!怎么着,你还想告我非礼?”

“这是我的初吻。”

“难怪……”

她看着他,深深吸气,大声说:“所以你要为你做过的事情负责。”

“你不是要让我娶你吧?”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结婚的事等交往看看再说吧。”

“我……你……”他第一次被女人弄得张口结舌,看见安以风捂着肚子笑得一点形象都没有,他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喂!你……等等!”

她没理他,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头发和裙子,洒脱地离去。他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他喝醉了,有点头疼。

宿醉醒来,韩濯晨便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有一天他和安以风打完拳,安以风忽然问他:“你怎么搞定阿May的?”

他完全想不起阿May是谁,茫然地问:“谁是阿May?”

“就是那个弹钢琴的。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她跟谁都说她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吧?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没人通知过我啊!”

“噢?”安以风对他眨了眨眼,笑道,“看来你惹麻烦了。”

“好像是——”

当晚韩濯晨去了阿May弹琴的夜总会。他想找她谈谈,告诉她这个事不能随便乱说的,实在有损他的名声。

谁料他刚走进夜总会,便看见有几个喝醉酒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上台,把一杯白酒放在阿May的钢琴上让她喝。她不肯,有个人就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喝。

看见她流着眼泪拼命地挣扎,一脸饱经摧残的委屈时,他一时没压抑住正义感,让几个手下过去教训教训那些人。他的手下当然不会让他失望,把那些人都揍得滚着出去了。

英雄救美之后,他本想低调退场的,也不知道是他哪个没长眼的手下,居然大义凛然地加上了一句:“这次就是个小小的警告,下次再敢碰我们晨哥的女人,就废了你们!”

这是很有气势的一句话。可问题是,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是他的女人?

他告诉阿May:“你别再说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吻我?”她的问题让他有些头疼。

“我那天多喝了几杯……”

“我不管你是不是喝醉了,你吻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他的头更疼了:“抱歉,我负责不了,我赔偿你行吗?”

“不行,我喜欢你!”

“你别闹了!都不认识我,你能喜欢我什么?”

“我认识你,你叫韩濯晨。”她笑着对他挥了挥手,“我今天有事,改天再来找你。”

从此之后,阿May就认定了他,有事没事就来找他。

韩濯晨在阿May面前从来没掩饰过自己的粗俗,不高兴随便吓吓她,赶她走;高兴就带着她跟兄弟喝酒、唱KTV、泡夜总会。

他以为像她那种喜欢高雅音乐的女孩用不了几天就会厌倦他、鄙视他,迫不及待地离开他。

可过了大半年,阿May还是缠着他不放,口口声声地对他说:“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

他随口回了她一句:“我只爱女人的身体。”

他以为她会给他一个耳光,大骂他:“无耻、下流、肮脏、龌龊!”然后跑出包房,再也不回头。毕竟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很清纯,对她来说爱是圣洁的,不掺一点污秽。

他自认很了解女人,偏偏不了解阿May。他怎么也没想到阿May会趴在他的肩上小声说:“那我今晚去你那里好不好?”

“不好,我家里有别的女人。”

“那去酒店。”

“阿May,你醉了。”

“我没醉……”

她的手指在他的腿上慢慢地滑动,又在他的手臂上磨蹭。

他当时才二十一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又天天混在夜总会那种物欲横流的地方。面对阿May的诱惑,说他不想试试跟她在一起的感觉是假的。但他一直没碰她,只因为她的钢琴弹得太空灵、太动人……

韩濯晨拨开阿May放在他腿上的手,冷冷地说:“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韩濯晨,你是不是男人?!”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特别大,整个包厢里的男男女女都看着他们,唯独安以风没看这边。从安以风耳后肌肉牵动的程度,韩濯晨知道他偷笑得嘴角都快抽筋了

“我送你回去。”韩濯晨拉着她站了起来。

“是男人就证明给我看!”

包厢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韩濯晨冷冷扫了一眼包房里正等着看好戏的人,他们一个接一个夺门而出。最后一个出去的是安以风,替两人把门锁好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很多记忆都已模糊,但始终清晰地记得她半倾着身体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仰起头时柔顺的长发像黑色的天幕。昏暗的光和影里,她半咬着下唇,带着点柔弱的性感,却脱不掉纯情与圣洁的气质。

她抚摸着他的脸,眼里是无限深情的爱恋,唇齿间一直是那句模糊不清的“我爱你”。

当欲望达到极致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兴奋,甚至有点恨自己、恨她!

悔恨又如何?已经太迟了。

事后阿May说她是第一次,这辈子非他不嫁,他没回答。他没想过娶她,也没想过不娶她,因为他知道她这种女孩儿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他。

对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来说,激情是一时的,不是一辈子的。总有一天她会厌倦他的生活方式,会去追求真正属于她的生活。

所以半年多以后,他在街上看见阿May挽着一个男人迎面走过来,那是一个英俊而有教养的男人,一看就是好丈夫的最佳人选。

她看着他,没有丝毫紧张,像是看见了一个陌生人一样淡漠。他看着她,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从他们身边走过。

他以为一切就那么结束了,天真烂漫的女孩儿终于明白什么才是适合她的。她很快就会依偎着别的男人说:“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你!”

这就是女人,她变心的时候根本想不起前任男友叫什么名字,即使她曾经说过,她非他不嫁。

事实证明,他又看错她了。

晚上他回家的时候,阿May坐在他的门外,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她一看见他,第一句话就是:“韩濯晨,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愤然又委屈的表情,好像今天是他搂着别的女人从阿May身边走过去。

他冷冷地答:“这问题你问了一千遍了,烦不烦?”

“你根本就不爱我!”

“这句话你说了一万遍。”

“他懂得欣赏我的才华,能送我出国深造,让我追求我的梦想;他能看出我的心事,愿意全心全意地爱我、呵护我;他能娶我,让我过我想要的生活。”

“那你找他去。”韩濯晨转身走向他的门,拿钥匙开门,明明就三把钥匙,他却试来试去也打不开门。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为她心痛了,想过去抱住她,跟她说:“对不起!这些我真的给不了你,一样都给不了。我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

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除了让她更伤心、更放不开,毫无意义。

他淡漠地打开门,走进房间,正要关上门的时候,阿May冲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她说:“可我只想要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就算天天跟着你浑浑噩噩地生活,跟着你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就算为你放弃钢琴、放弃梦想……就算为你去死,我都不后悔,因为我就是爱你!”

“你清醒点好不好?爱情不能当日子过。”

“只要你爱我,就能!”她哭了,声音的波动传进他的心里,“可你为什么不爱我?”

“你能不能换个问题?”

“如果你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如果你不是为了负责,你还会不会跟我在一起?”

他揉揉剧痛的额头:“你刚才问的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不爱我?”

“我不喜欢你的幼稚、任性,厌烦你没完没了地问那些毫无意义的问题,讨厌你总是那么软弱、没有自我,还有你的啰唆。”

“可我爱你!”

“这正是我最难以忍受的。”

“韩濯晨,你这狼心狗肺的男人!”

“我就是狼心狗肺,你爱我什么?”

“你长得帅!尤其是你帮我打跑那些欺负我的男人,说我是你的女人的时候,简直帅得要命……”

“我毁容行吗?”

“不行!那是骨子里的东西……”她幽幽地叹息一声,问他,“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很简单,跟你完全不一样的女人。”

跟阿May在一起之后,他经常会被她弄得头痛欲裂又无计可施,所以他偶尔会想,他想要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后来他在心中勾勒出那样一个女人:“她总是很安静地听我说话,不发表任何意见,但她懂我心里想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什么;她可以理智地面对现实,坚强地面对挫折,她可以照顾好自己,不用我每天为她担心;她不会没完没了地问我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更不会问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她不会像个万能胶一样天天黏在我身边,可当我想念她的时候,我会知道她在什么地方默默地等着我。”

“我改行吗?我可以为你做一个这样的女人,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我没说过不要你,如果我没记错,是你抛弃了我。”

“你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吃!”

“阿May,你理智点。”

“晨,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想我?”

“你刚才问我什么问题?”

“你饿不饿?”

“饿了,给我煮碗面吃,我一天没吃饭了!”

她踮起脚,用力吻了吻他的脸:“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想着我,我转世投胎会回来找你的。”

“我求你!你饶了我吧。”

“我这辈子爱你,来世还要爱你,我生生世世都要爱你!”

“你一刀砍死我算了!”

虽然阿May信誓旦旦地说她会改,可她一点都没变,还是老样子,喜欢问他很难回答的问题。

韩濯晨心情好的时候他们的对白是这样的——

“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不好,有你一个我就够烦了。”

“你什么时候娶我?”

“咱们商量一下孩子的事情吧,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

“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过生日?”

“什么时候?”他看着报纸随口问。

“下个月的今天。”

“哦!”

她抢走他的报纸,强迫性地让他整个视线范围内只有她的脸:“你想送我什么生日礼物?”

“你想要什么?说吧。”

“我看到一款很漂亮的钻戒,你能不能送我?”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哦……”他继续看报纸,上面写的东西很有趣,警方要加大力度打击X市的犯罪集团了。

“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阿May。”

“我是说真正的名字!”

“你不叫阿May吗?”

“……”

“你知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你不是终日无所事事吗?”

“……”

“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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