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恭翻身下马,两队的飞鱼服锦衣卫待命在旁。
王为安纵使在年少气盛,也不敢在自己老师面前有失礼数,接到情报便立刻到外面迎接。
“老师。”王为安瞥了一眼袁恭,心有些虚。
“不是说了,这次不需要你来。你倒好,学会违背军令了,陛下那边还得我给你擦屁股。”
袁恭国字脸,眉宇间透露着正气,说话也不像是个武夫,倒像个儒生。
“啊……这……”
“我这不是关心李将军嘛,再说了,大丈夫从军杀敌,我觉得……没错……”
王为安今刚满十五,因为习武的缘故看上去可能要偏大一些。
不过在怎么说,也是个少年心性。
“行了,等回朝的时候你自己解释吧。今日我也不是来寻你的。”
“那是?可是在楚国的探子又传出什么新情报了?”
二人回了营帐,袁恭看向挂在墙上的战局图有些愁眉不展。
“战局已定,只是楚王那边好像有风家的影子,我怕李将军吃亏啊。”
“风家?那个奇门世家?”
“对的,风后虽死,但余党犹存。”
王为安作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代表,自然不是先遣部队。
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少说还有半天才能到达楚国王都与飞将军李广汇合。
“来时我见营外一木笼,那里面的是?”袁恭把地图卷了起来,背负着手走到帐外,眺望着天边的明月。
“我在追赶李将军的路上遇见了不少与大部队失散或者丧失行动能力的伤员。”王为安道。
“那他是?”
“逃兵。”
袁恭扭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得意弟子,叹了口气道:“为安,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和正与邪。”
“我知道,可他在年轻又如何?在不认命又如何?他就算不参战,不去当炮灰,他也会死。我也很年轻,但我是军中的少将军,有些事我必须做。”
“他未得军令,意欲出逃就是错。”
袁恭张了张口也不能反驳什么,留下一句话后,摇头离去。
“妖魔最忠实的将士会烧毁一切罪恶,但仁慈的智者会给他们改正错误的机会。”
“战士的归宿是战场,而不是同伴的鬼头刀。”
王为安怔了怔,折身去了一处不起眼的小营帐。
等待交接的外围巡逻兵在林子里小解,天边的蓝月也被乌云遮掩住,不透一丝光亮。
在这乌漆嘛黑的野外,本身就存在着许多的未知。
“今晚的月亮是蓝色的,诶对了,东子他们怎么还没过来交班?”
一阵凉风吹过,冻得那人抖了抖身子。
“喂,你怎么不说话?”
那人见自己的同伴瞪大了眼睛望着身后,他也不由得回头。
只见自己身后在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十双冒着血光的眼睛。
几声惨叫响彻夜空,那两人几乎在一瞬间被灭,那群刀枪不入的怪物蜂拥般进入军队内部。
一时间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的尸体。
王为安的部队本就是不如李广的先遣部队。
他们大多都是安全后方的城墙护卫队,和那群整天刀口舔血的悍卒不同。
除了少数几队的巡逻兵,其他的还都在睡梦中,转眼就成了那群嗜血怪物的盘中餐。
王为安从炮灰营走出,随手丢了一串钥匙给了那位牛姓男子。继而凝出一身的气血,冲杀向混乱的最深处。
可就算王为安武学天赋在高,也无非才有十年的功力,堪堪达到了二流。
与那个横练大汉还差的很远。
王为安从未见过这等怪物,双臂前伸不会弯曲,腿脚绷直只会起跳。
明明空门大开,破绽百出,但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这些怪物的弹跳速度,不比一些怀有轻功法门的武者差。
“妖魔撒野都撒到军营里了,找死!”王为安蕴了一口气,他曾在一寺庙修禅,得到一炼体法门,名为罗汉劲。
此功法虽然算不得高明,但练至大成也可钝器难伤,对一切锐器也有抵挡作用。
王为安的杀意到了顶点,携着发出音爆的刚猛拳劲与那怪物对轰了一下,硬功瞬间破除,右拳鲜血淋漓。
袁恭连毙了五六头妖魔后,便急忙越到了王为安身边,一拳便把王为安面前的妖魔轰的四分五裂。
“这怪物杀不死,想要绝了后患只能如此。”
袁恭说话间眼眸瞥见了王为安的伤口,大股大股的黑血涌出。
“有毒。”说罢,袁恭便快速的在王为安身上点了几下,血是止住了。
“老师,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王为安察觉到自己的内力被袁恭封住了,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部下被屠戮。
这些士兵普遍达不到三流,那里敌的过这些能吊锤二流武者的怪物。
“奇门异术,练尸。”
袁恭在战场里穿梭,叫了几名锦衣卫护着受伤的王为安。
如果不是他们提前收到情报,光是这一波,就能让王为安及其部下将无一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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