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二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你还没休息好呢?”
“慢工出细活。”
……
“你说咱宝宝才不过两月大,离着那么远他是怎么看到沉尸的面部的?
当家的你别不信,我可是听人家说,小孩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没准我们只是看到了尸体的表面,真正吓到小宝的万一是藏在尸体里的魂儿呢?”
妇人越想越怕,周围也越来越安静。
见男人半天没有回话,妇人摩挲向他的后背,讶异道:“当家的你后背怎么这么凉啊?”
……
“当家的?你睡着没?”沉重的被褥下,妇人再次用手指戳了戳躺在里面,背对着墙壁的男人。
“没……”
声如蚊蝇的回应声响起,若不是四周寂静,妇人都差点没听清楚。
“其实你挺厉害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犹豫了一下,妇人还是开了口。
她觉得应该是自己丈夫男人面子受挫,才如此沉默的,嘴上说着再来一次,其实背地里可介意了。
“真的吗?”
背对着墙壁的男人突然出声,一把翻过身,把妇人压在了身-下。
“死鬼……”
妇人嘤咛一声,满是魅意的望着勤快耕耘的男人。
“这次倒是勤快不少,连粗气都没喘。”
妇人双腿一紧,手臂环上男人结实的腰背。
娇声连连。
“娘子……我背上有点痒……你能帮我挠一下吗?”
妇人下意识的顺从,就这么一抓,爆浆感从手上传来,一阵黏糊。
“他当家的,我不记得你背上有烂疮啊……刚才还没有的。”
“嗯……”
妇人心跳突然加快,自己小腹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明明刚才还滚烫的不行。
“他当家的,你弄痛我了,怎么这么干巴啊……”
***
嘎——嘎——
白十三蹲在一棵老槐树下,抬头望向站在高枝儿上,眼红如血的黑鸦。
月亮被层层交织的枯枝分裂成无数块。
“门前有槐,百鬼夜行。”白十三不由得冷哼一声,此行无果。
除了祠堂那些被江流儿看管,听话的村民外,其余的刺头也都不少。
白十三只好选择最容易招鬼的地点,而这处好巧不巧的正是钱伯华的院子。
“除开这一家,至少还剩五六家。首先的是村西头,吴氏三口之家。”
白十三把临溪村的地图收了起来,朝着画圈的地方全速行进。
夜里看不见星星,白十三犹如一团红色的火炉。
被荒凉的凄草包围的宅院里,响起阵阵的打水声。
黑暗像是海绵里的水,白十三所在的地方,只能照亮周身几步远的距离。
他缓缓的走向黑暗中的水井,只见井沿儿的石砖全被往外溅射的水渍打湿。
乌黑乌黑的。
长在井边的杂草上面落满了黑霜。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白十三直直的望向那口井,期间距离还在不停地减少。
破院内,人体烘炉炙热,高温笼罩方圆数米空间,杂草枯萎引燃,石砖迅速变得焦黑。
熔魔般的白十三浑身赤红,皮肤被高温烤致化掉。
随之裸-露的是青黑色的甲胄。
“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要逼我?我想当个和平主义者的,而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展露心中的恶念,用来焚烧你们这些杂碎!”
大手如蟒似龙,扒上井沿儿,泛红的双目被黑色的血丝连接,一下子便洞穿了井中的诡异。
井水中一颗被泡的浮囊的人头,正在咧着流脓的大嘴朝着井外吐水。
白十三愣住了。
“你是在向我吐口水吗?”
井底的人头也是一愣,稍作沉默后,猛的朝着白十三弹射过去。
一记血炼刀划开了白十三的皮肤,炽烈的鲜血肆意挥洒,全部被白十三吸进了口中。
“你不是喜欢吐口水吗?!来啊!继续吐啊!!”
白十三疯狂的咆哮,嘴里的热血撒在诡异人头的皮上,如同热油浇灌。
“大人……饶……饶命!”
一口老血喷出,鬼怪沉尸井底,无时无刻都在被腐蚀。
“饶命?!晚了!!”
白十三转动辘轳。
寂静的月下,木桶里漂浮着一张人面,面上满是惊恐。
浑身赤红的男人,头也不回的向着木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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