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启在晚上七点半准时去赴林叙的约,她到的时候林叙已经到了。
林叙主动帮她拉开椅子,两人寒暄了几句,林叙又把菜单给她,让她点菜,等她点完菜之后自己才点,绅士风度十足。
两人毕竟不熟,点完菜之后等待上菜这段时间就显得有些尴尬了,李微启不是会活跃气氛的人,大部分时间都是林叙在问,她回答。
她其实想问林叙为什么突然决定要撤诉,从那天的情况来看,林叙显然不是因为两个公司之后的长远合作而撤资,而是因为她。
可是在李微启的印象中,她并没有见过林叙这个人。
林叙相貌堂堂,气质凛然,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存在,应该很少有人在见过他之后会记不住他。
菜上来之后,李微启发现林叙吃的只有其中几样。
她从小在深圳长大,口味跟爷爷奶奶一样,偏清淡,她点的菜全是清淡的,可是林叙之后补的几样菜,比她的更淡。
林叙好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疑惑,主动说:“我身体不太好,不能吃味道太重的东西。”
李微启理解地笑笑:“吃清淡点对身体挺好的。”
这顿饭最后还是林叙请的,理由是在吃饭时不能让女士付款。李微启没有拒绝,只说以后有机会定是要还他这顿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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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必把李松的电话拉黑之后清净了不少。
现在他已经成功稳定住了多个大客户,公司业绩涨的飞快。
公司里面又招了几个人,他倒是轻松了一点,他用现有资金把公司在的那一层都租了下来,公司不再是挤在那三间小房子里面,看上去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他还是会像创立公司以前那样,白天工作,晚上回去之后便会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拿着画笔画画,年轻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他的精力好像怎么都用不完,很少感觉到累,有时候一画就是一整夜,第二天照常去公司。
不过公司大了也会有一个弊端,就是经常需要应酬,他那点酒量实在是拿不出手,而且他也不是会阿谀逢迎的性格,所以应酬几乎成了他现在最讨厌的事。不过却不得不去。
在他的公司蒸蒸日上的时候,他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直到魏必把李松请进家里的时候还沉浸在惊讶中没有回过神来,原来一直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真的是李松,那个号称艺术界“神手”的李松。
他曾在网上搜索过松艺画廊,自然也见过李松的照片,所以当他在家门口一瞧见李松便认出了他。
他从家里翻出一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茶叶给李松泡好,放到李松面前。
李松打量着身前的年轻人,身姿挺拔,除了太瘦其他都还可以,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好,加之画工过硬,又极有天赋,简直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界新星。
魏必把泡好的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坐下来和李松面对面。
家里只有那张小桌子和两把椅子,现在两个大男人这样坐着显得有些逼仄。
魏必把椅子往后挪了一点,拉开一点距离。
李松在来之前已经把魏必的所有的一切都了解清楚了,也很清楚他的处境,他对魏必说:“我就直接进入正题吧,我看过你的几幅画,也很欣赏你,你很有天赋,如果有我的辅助,以后你的画有可能会是全中国最贵的画。”
从李松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出来这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这是一种常年身居高位才会培养出来的自信,这种自信,他曾经在李微启身上看到过。
李松环视了一圈魏必的房子了,眼底闪过势在必得和骄傲的光,“到那个时候,你的生活比现在,要好的多。”
魏必笑了笑,“李先生,实在是对不住,很感激您对我的赏识,但是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的作品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而且我现在还在经营一家小公司,公司虽小,但我不可能放下我的公司去一心一意的画画。”他这几年经历了太多事,最相信的便是自己无论怎么努力,最后总会生出变故搅乱这一切,他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帮他,他只能靠他自己。所以,他宁愿经营着一家看不到前途的公司,也不愿把希望寄托在李松身上。
李松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会拒绝感到很惊讶,“据我了解,你的公司已经成立了有一段时段时间了,依旧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在我看来,我的画廊对你来说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你是单单对我这个人不放心的话,那更没有必要,你可以去网上搜索一下,看看在我手下带出过多少中国的知名画家。”
“可它还没有破产不是吗?公司里还有我请来的员工,他们都需要我负责。”
最终魏必还是没有答应李松,李松还是不死心,临走前留了一张名片给他,“如果你想通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送走李松之后,魏必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盯着桌子上的那张名片,心里空落落的,这是他小时候的梦想,现在却为了生计拒绝了。
他将杯子洗了放好,拿着名片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书,把名片夹在了里面。
然后站在了客厅角落里悬挂着的那片雪白的画布前,拿起画笔开始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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