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大人已经坐下了!”然而姬玉骐话锋一转,“可本圣说的是全都入座,所以……”
嚓!
一刀斩下,良佻人头落地,睁大的双眼因惊起的尘土而染上一层淡淡的霾,可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邢子路,充满了愤怒,渐渐的,终是失了焦。
“良佻!”
宁方哲双拳攥得死紧,眼神转而死死的看向邢子路,眼神之中充满了失望:“他本不应该死的!”
邢子路轻吐一口浊气,说道:“他不是死,是尽忠,为唯一的帝圣尽忠!”
宁方哲怒目而视:“你是指抛弃我们的帝圣,姬君羡吗?”
“大胆!”邢子路双目怒睁,冷言道:“宁方哲,帝圣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就在两人冷锋一对之时,姬玉骐再一抬手,又是一名官吏被砍断双腿,发出凄惨的叫声。
宁方哲惊诧的看向姬玉骐,目光之中充满了不解。
姬玉骐缓缓的品着美酒,淡言道:“眼下依旧只有你一人落座,不是吗?”
话甫落,所有人急忙入座,对邢子路威胁的眼光丝毫不惧,此时的他们终于知道谁才是自己生命的主宰。
姬玉骐见状,狂声大笑,一抬手,座上的所有人皆被一刀斩下双腿,即便是宁方哲也未能幸免。
邢子路的眉头终于皱了些许,冷言道:“姬玉骐,你莫要过分了!”
“过分?”姬玉骐大笑不止,“于他们而言,你与本圣谁更过分?更残忍?要知道他们此时遭受的苦难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你只要坐下,便可以救下他们,可你为了心中所谓的忠心,将众人置于痛苦之中。如果说本圣的命令是刀,那你就是真正挥刀的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邢子路终于明白姬玉骐为何坐下此等毫无逻辑的事,他是想让所有人都恨自己,恨帝圣,失望之后,便可以真心归顺姬玉骐。
就在此时,只听姬玉骐随手一个响指,所有罪臣皆是虎躯一震,浑身泛起波浪一般的鸡皮疙瘩,一如梦中惊醒。
“我的腿!没有被砍啊!”
“我的也是啊!”
……
所有人都在因自己的双腿无虞而兴奋。
蓦然,一声满含愤怒的嘶喊响起:“邢子路!我杀你!”
众人回神,竟是先前被杀的良佻复生,拼命的冲向邢子路,言语之间尽是汹涌怒火。
霎时,良佻与邢子路扭打在一起。
由于两人的一身修为被封,因此年轻的良佻两拳便将邢子路打得头破血流。良久之后,两人才被侍卫拉开。
宁方哲已经被死而复生的画面惊呆,不由看向姬玉骐。
姬玉骐得意的取出一枚八品灵丹,说道:“很疑惑吗?其实这一切都是你们的幻觉,而功劳便是这枚八品灵丹·幻香。”
“幻香?”
姬玉骐解释道:“你们出刑部大牢之前是否是都喝下了一碗水?其实这水中便是幻香丹融水之后形成的。功效一旦发作,幻境之中的任何感觉比现实之中的还要真实。这就是为什么如此血腥的场面,而台下的官员却是视若无睹的原因。”
宁方哲大悟,冷冷道:“你是想挑拨离间我们?”
姬玉骐摇摇头:“挑拨离间之计,需要无中生有,可邢子路还有姬君羡对你们的态度,是假的吗?”
众人不语。
片刻之后,宁方哲起身上前,恭敬跪拜:“草民宁方哲,拜见帝圣!”
“草民?”一旁满脸是血的邢子路破口大骂:“宁方哲,你这个混账东西,为了活命,竟然连帝圣赐予的官职都抛却,你还要不要脸!”
可令邢子路没有想到的是,所有人竟是都随着宁方哲跪倒在地,自称草民。
邢子路终于明白,明白姬玉骐的手段高明,世间凡事改朝换代,对旧臣无不是采取诛心之策,使其灭了复辟之念。可没想到姬玉骐竟是采取易心之策,将所有人对姬君羡的忠心转移至自己身上,甚至又加固了几分,而自己一系列的冷漠竟是帮助了姬玉骐。
邢子路摇头后悔,“姬玉骐啊姬玉骐!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心机深沉!你哪里是改朝换代篡夺帝位,你明明是阴谋继承帝圣的江山!”
姬玉骐仰天大笑:“邢子路,原来你此时才明白,看来是本圣太高估你了!不错,本圣确实无心大洗内外,至少你们这些稳固江山社稷的文官不可大换血,因此易心便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打破重构难,台上搭房易啊!”
邢子路此时也明白,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了,因为此时的自己,在所有官员的眼中,与逃走的姬君羡一样,都是抛弃了他们的人。这种人姬玉骐不能收,也不敢收,否则便会引起百官愤恨反感,再次使朝局陷入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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