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完全的能感受到陈元厚的痛苦,他何尝不是?而且,他的每一步,似乎都在按照陈元厚留下的道路,戚心引领的道路去走。
他想起了司胜男对他说的话,他就明白了为何看事情,他始终都没有那个女人看的明白,因为无道之人的道便是万物,便是所有,而他们,不过是在逼仄的狭缝中挣扎的蚂蚁。做什么想什么,她一目了然。
辛追抓着周哲的手,感受着周哲的手用力的抓紧,又松开,那种爱恨交错的滋味她同样感同身受。
昔日,他们在北原的蜘蛛洞二层许下的诺言,只是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还要坚持下去,被人利用到死么?
原本,还要去找陆斗崖验证一下事情的真伪,但是这一刻,已经不需要了,他已经不想再去争斗了。除非,他愿意学着司胜男做一个无道之人,置成千山万的人性命于不顾,闹个天翻地覆,生灵涂炭。
那到时候,别人会说什么?
天谕是对的,你看,欺天频出,生灵涂炭。嘴都长在你们身上好了,我找个地方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也好。
想着这些,想着京城的那些兄弟,周哲痛彻心扉,若是他们知道了自己的性命和战友的性命只是权利游戏里面的筹码,那是多么悲哀。与其知道,不如浑浑噩噩的过下去,想来,有杨觉他们的照应,也能过的不错。
“走吧!”周哲带着辛追要离开。
那掌柜的看着昔日朝气蓬勃犹如阳光下利剑的侯爷如今的神情憔悴,心如刀绞,迟疑了好久在追着周哲喊道
“侯爷!您的腰牌。”
周哲看了看那内卫副统领的腰牌,转身离开了小酒楼。
此刻,就楼外,三三两两不怀好意的那些飞剑山庄和西山派的弟子几乎已经不再遮掩,就那么聚集在一起,盯着辛追和周哲二人并派行走。
周哲原本的心情就差到了极点,而还有那么多人像尾巴一样盯着,更是找到了宣泄口。
他直接飞速回身,一个裂天手直接抓住一名尾巴到了身前。这举动,吓的一众两派弟子纷纷拔出了刀剑,一时间紧张的气氛立刻弥漫全场。
“告诉花赞和马耀,他们想做人,我给过机会,偏偏要回去当狗。你们要这天下,拿去便好,从此大盛与我无关。”说完,推开那人,拉着辛追继续往城门口的方向而去。
那被抓住又放开的弟子直接被推的跌坐在地上,裤子上已经湿透了,任谁和死神擦肩而过,也好不过多少。
其他人汗水早浸透了衣服,把师兄扶起来,才面面相觑,被认出来了,追,还是不追?
“追!追!追上他们!”一个头目从街角拐了出来,分明刚才是躲着的,这会偏偏跳出来,嘴上喊着追,可脚下动作是走而不是跑。至于追上了,想干什么?能干什么?
无知的两派弟子还是奔跑着向周哲辛追消失的路口追了过去。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混乱不堪,周哲停下了脚步,辛追同样停下了脚步。
再转身,看着那突然涌入街道,几十步开外的追兵。
而追兵们看着两人转身,几乎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他们的心都在颤抖。
旁边的百姓也好,商铺也罢,看着街头的两拨人马明显不是善于之辈,纷纷拉开了距离,有的商铺更是关上了门窗,连门窗旁的人影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生怕被殃及池鱼。更有人认出了两派弟子,纷纷指指点点。
有好事者还喊道:“肯定是西山派和飞剑山庄在追击逃犯。”
辛追对这一句极其不忿,心想若没有眼前的周哲,河西是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至少不会让你们闲的在这看热闹。
正要辩解两句,却是周哲失望的摇摇头,民心,有的时候并不一定在真正拯救他们的人身上,也许只是在偷心贼的手上。
“哗啦!”周哲控制着周围商铺上的货物,瞬间将一堆黄豆撒满了道路,随后,继续拉着周哲往前走。
修灵者哪能轻易被黄豆绊倒,还是眼看着黄豆洒下的。但是人对死亡的恐惧是很高的,那些四阶五阶的修灵者纷纷摔倒,一个个哀嚎着装的像个尝鲜的群演,演技不高,但是一个也不笑话一个,跌得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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