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死死的用仇恨的眼神盯着吴书道,离开,他们还要去搜寻王锐的下落。
此刻的王锐,早已经出了城,身后甚至还跟着不少内卫的眼线和各家门派的眼线,他在内卫待过,对这些心知肚明。
可怪异就怪异在,他一路走着走着,发现那些眼线们已经不见了。
他只是摇摇头,他往东面已经走了两天了,他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谭玉卿说过美丽的有野花的草地。可除了粮食,便是灵草。
“就在这吧!这里,不错。”王锐像是对谭玉卿说,也像是自言自语。面前是一个山坡,是一个向阳面,山坡下,是一片草地,草皮刚在几天的雨后,发出嫩芽,想必,这里,会是野花盛开的地方。
王锐曾经问过谭玉卿,为何喜欢野花,而不是那些名贵的花卉。
谭玉卿是这么回答的
“因为它们想长在哪,便可以长在哪。”
现在,王锐懂了,那是自由。谭玉卿从出生开始,便是勋戚之女,像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哪怕她把家里安排的妥妥当当,像个当家主妇,可最终,也没摆脱那没束缚的命运。
她骨子里好强,外在和王锐相视,都很腼腆。而骨子里,两人其实都一样,除了眼缘,这便是内核。
王锐用备好的铁锹默默的挖着松软的泥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学着周哲做事,万事提前做好准备,因此,他在买棺材的时候,便备了锹和干粮以及水。除脱去情绪,王锐安定的像个路人。
但真的是路人么?
每一锹下去,王锐似乎都在心痛,人死了,可灵魂却活在了他心里。
当一切做完,王锐安安静静的坐在新卖好的土地边上,压的平平整整,似乎从未有人在这里埋过东西。
随后,他拿出了一个小布包,那是一路上搜集的野花野草的种子,均匀的撒在了泥土上。
“等过些日子,再下一场雨,你便可以头戴花冠。”
“我不写墓碑,和名字了。那些都是束缚你的东西,人生于天地间,葬于天地间。”
王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他在后悔,为何不早点学会畅快淋漓的说话,直到这一刻,只能对着冰冷的泥土表述爱意。
身着的白色修士服,被血迹,泥土沾染成了灰色,胡茬子在两天未睡的情况下也长了出来,似乎这两天,犹如二十年一般漫长。
安静的絮叨似乎并未持续很久,王锐便愣住了,因为那些曾经在他身后缀着的人,去而复返了。
王锐摇头:“玉卿,你从未见过我杀人,今天,也许要破例了,不过也好,这个世界,本就是这个模样。”
今日血溅满原,他日,花开遍野。
最先动手的,便是大内侍卫,虽然脱下了那华丽的锦衣,但是那长刀和身手,于往常见到的一般无二。
没有武器的王锐只有那挖泥土的铁锹,可七阶的他,在数十名敌手的围杀下,丝毫不落下风。
“噗嗤。”一个间隙,王锐直接一拳打在了一名大内侍卫的胸口,直接让他胸口凹陷,吐出鲜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紧随其后,直接拿了他的刀。
王锐的武艺刀枪剑弓,一样不差,阶位更是碾压,数十人不过数息功夫,便被他杀了个干净。虽然他为了杀戮也挨了几刀,可这,在七阶的阶位下,很快便能恢复。
可恢复了又如何?
王锐要面对的,又何曾是十人二十人。
春雨缠绵,犹如追踪的人络绎不绝,杀了十名大内侍卫。刚浑浑噩噩的离开,王锐便再次碰到了对手。
这一次,似乎是新锐军的人,各种手段频出,最终也留下了十几具尸体,数人带伤落荒而逃。
而王锐,也没讨得了好,身上旧伤未愈,又多新伤。
“也许我就会这样死去吧!不过也好。”疲惫的王锐在第三波遭遇了四大派混合队伍的联手追杀后,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不知去往何方,满身是伤,满地尸体。
而刘茂盛,本着谨慎的态度,防止有人暗施冷箭,来个各个击破。没办法扩大搜索范围,只能绕着京城方圆百里的范围搜寻,哪能知道,王锐此刻,早就跑到了山东道的地界,离着剑宗不过数步之遥。
在搜寻数十日之后,人困马乏。
众人心中也起了疑问,即使找到王锐,他们将何去何从?去北原,去星城?还是去其他地方?穷途末路谈不上,但处境,绝没那么好。
都说路到桥头自然直,但王锐也好,陈醉,林小二也罢,似乎都看不到路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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