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可太平?有没有水贼水匪什么的?”
船家一边撑船,一边回答道:“以前倒是没有,只是最近,有些修灵者三五成群的聚在河上沿路收取过路费。而且,原来行天渡的水军似乎和河西的定海阁不对付,总在河面上。”
周哲眼皮一跳,这个最近,估计就是他消失的这大半年。
“他们在河面上?干什么?”
船家几乎要捂住周哲的嘴小声道:“不干我们的事,少问多福。”
周哲讨了个没趣,正准备花些钱让船家开口。
却是一阵喊杀声从上游传来。
船家吓了一条口中喊着:“祸事喽,祸事喽!咱们快走。”
怕被殃及池鱼,普通百姓的心里周哲明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正要开口,却是辛追对船家说道
“加速过去看看,否则你现在就每个善了。”辛追这么一吓唬,船家只能委屈的继续往西边上游而去。
“快点。”辛追继续装大尾巴狼。周哲憋笑。
此刻的河面,偶尔还有穿着黑甲的尸体被河水冲过,也有的,是穿着修士服的修灵者。
周哲心想,难道是散修们和行天渡的水军干上了,恰好遇见剿匪的了?
但是到他们看到两边的船只搅和在一起,周哲大吃一惊。
一方面,是行天渡的水军,另一方面,则是定海阁的船只。
具体是什么原因已经无从知晓,但是惨烈的厮杀明显是你死我活的生死大战。
船家很机灵,没敢靠近,就像船失去控制一般,在一处河面打圈圈。
“噗通。”一名定海阁的弟子从河面上露出了头,恰好抓住了船沿。
随后,身手利落,却龇牙咧嘴的翻身上了船。
这名定海阁弟子的背后,一道长长的伤口还在渗出鲜血,吓的船老大一屁股跌坐在船头,想不摊上事,还是摊上了。
定海阁的弟子看着修灵者模样的周哲和辛追,眼神里满是戒备。
而周哲给了个和煦的笑容:“我只是路过,路过的。”随后给了辛追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
那么弟子刚松一口气,那边,又一人翻上了船,竟然是身穿黑甲行天渡水军。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两位,两位。”周哲生怕他们再打起来,伸出双手虚按道:“再打掉下河,可不一定好运被救上船了。”
两人一听,看着周围湍急的河流,想起刚才生死一线,更是喝了几口水,顿时放下了伸出戒备的两只空手。而船老大,很识趣的把船向下游开了一段。
“在下江湖一散修,不知这定海阁和行天渡水军怎么打起来了?你们不是向来安好的么?”
“是他们先动的手。”两人指着对方,异口同声。
周哲有些泄气,两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大好青年,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我没问刚才。你,先说说,为什么和他们打起来?还那么拼命。”周哲最先指了那名定海阁弟子,当然随手拿出了金疮药摇了摇。
那名定海阁弟子本来不想回答,但眼见着金疮药还是说道:“他们虽说是朝廷的军队,但是也太无耻了,竟然让那些散修。哦!我不是说阁下。”那人对周哲抱拳道歉后继续说到“那些家伙在河面上三五成群专门找落单的船只,甚至是我们定海阁的货船,收什么过路费。这就不是人干的。”
周哲点头,但那名年轻的军士显然不吃这一套,立刻辩解道
“你们是反贼,我们将军说的。”
“你才是反贼,你全家都是反贼。”
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周哲赶忙拉住,说道:“你们将军是谁?”
“我们将军是冯广。”
周哲一听名字,眼神一凝。
而另一边,定海阁弟子说道:“冯广老贼,可惜侯爷不在,否则,你们敢动我定海阁。我定海阁的掌门,可是侯爷的部将。”
周哲和辛追互相看了一眼,想不到,定海阁竟然还记得他这个闲云野鹤,而且掌门还是自己的部将。于德水?还是梁裕?
“你们丁掌门?”
那么弟子见周哲竟然知道丁掌门,立刻带着些许自豪说道
“丁掌门如今是太上掌门,我定海阁的一切事宜已经交给了大舅哥。啊!是于掌门打理。”
辛追笑道:“看你嘚瑟的,你们掌门不是那个娃娃脸于德水吧?”
一提娃娃脸,那名定海阁弟子脸色腾的涨红了:“那是容颜不老。”
周哲憋着笑摆摆手:“行了行了。船家,前面靠岸。你,下去。”
周哲指的,是那黑甲的军士,随后又对那名定海阁弟子道:“待会,我把你送到北岸。”
目送两人离去后,周哲久久的站立在船头,看着夕阳西下。辛追知道,他显然是在缅怀他的兄弟们。
“不回去么?”
周哲摇头:“不回去了。天下一盘棋,那小兵被冯广当棋子使。咱们又何必回去当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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