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当迟长青剥开身边姚二姐的手臂和其他人的手臂起身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虽然如今戚心不在了,也远离了行伍,但是一直严格律己的迟长青还是有些不习惯。
“咚!”迟长青将凳子扶起来,随后坐了上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昨天晚上,他装做醉酒,没有跟着米大力在屋子里胡闹,此刻看着满地满床的狼藉,迟长青不免有些厌恶。但这本就是烟花之地,难道还能在床单上写出志存高远来?
“什么时辰了?”米大力迷糊着,看着窗外。
“咱们该早些回去了。否则侯爷要是有事可麻烦了。”迟长青提醒。
米大力一听,脑子顿时如凉水泼了清醒过来。
“醒醒!醒醒!”米大力摇晃着其他几人,但是睡的太死,一个也没喊动,最后索性,他直接抢了迟长青的茶杯,倒向了几人。
“睡那么死,小心误了事。”
一番嘈杂,几个人无奈的穿上了衣服,睡眼朦胧的走向门外。一夜,六个人消费了近千两粮票,但是米大力,并未心疼。因为按照迟长青所说,他们的钱,来的很快。
米大力几人刚出了房门,因为宿醉被喊醒心情很是糟糕。而同样被嘈杂声音打搅的人也不舒坦。
“吵什么吵?打搅小爷睡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此刻,从一间厢房传了出来。
米大力一听便听出了正是昨天和他们对骂的那个声音,迟长青,自然也听出来了。
米大力没有直接破门而入,只是走到了厢房门口。轰隆一脚踹在门上,咣当作响。
“给你脸了还。”米大力踹完了门,便已经准备离去。
然而,里面的人,似乎在这一脚造成的动静下再也无法睡下去了。
“咯吱!”门打开了。穿着内衣的青年走到了门口,大声喊道:“你是哪里蹦出来的,京城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半只脚迈出门的米大力一听这话,脚又收回来了,眼神死死的盯着那青年。他毕竟是修灵者,还是有些杀气的。
迟长青知道,现在不是惹祸的时候,因为他若做的太明显,恐怕苏道三会看出来。
“大哥,算了,别和他一番见识,咱们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这位爷招待不周,招待不周。”龟公自然也是看出来情况不对,大早上若是打起来,恐怕会吵着其他人。
有了台阶下,米大力也不闹了,一摔袖子,离开了春风楼。
这一出春风楼,米大力就说道:“咱们本来好好的,被这家伙给搅和了,真特娘的败兴。”
“就是。”其他几个人也一脸晦暗。
迟长青觉得,这是个尽言的机会,他看着街头房檐下的那些衣衫褴褛的乞丐说道:“确实败兴,但是咱们又不知道人家底细,要是打了某家的少爵爷,问题可就大了。侯爷也罩不住咱。若是以后每次来春风楼都这样,那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米大力也琢磨着,其他人纷纷点头。
迟长青拿出了一张一两的粮票,丢在了旁边的乞丐身上,大咧咧说道:“给爷几个说声谢谢。”
乞丐接了钱,当即对几人跪下磕头,不断喊道:“谢谢几位爷!谢谢几位爷!”
米大力一听,舒服了,也随手掏了几张,其他人也这样做,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为了心里舒坦。
“你别说,长青兄弟这一招,顿时心情就舒坦了。”
迟长青却说道:“嗨!也就是拿钱买个安慰。这些乞丐,都到了这个份上了,给他钱,杀人也许杀不动。但是若谈谈风,传递传递消息,倍有用。”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
米大力笑道:“长青兄弟话里有话,不妨直说。都是自己兄弟。”
迟长青笑道:“那我可说了。咱们得和侯爷说这事。就拿今天那小子的事说。咱们若是知道他的底细,该怎么做大家伙也都明白,也不会落了侯爷的名字。若是不知道底细惹了不该惹的,那就给侯爷闯祸了。咱们是侯爷门下执事,鹰犬,都说大狗看主人。若是咱们总这么一抹黑,迟早出问题。”
米大力疑惑道:“咱们把这事报给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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