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看赫连枫在外面厉害,在他娘面前就是个小崽子,心虚道:“我出去转转。”
白凤霜冷着脸,“不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些什么事,日日在外面结交些狐朋狗友,文不行武也不行,你想气死你娘是不是?”
赫连枫哪里敢还嘴,像个泄了气的藤球,乖乖的站在原地听他娘教训。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回房去,闭门思过,把四书五经全给我抄一遍,抄不够不许出门!”白凤霜训斥道。
“娘~”赫连枫想求情,但见白凤霜的模样坚决,心中不甘,也只得应下。临走时,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叶风。
心想着,他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白凤霜叹了口气,看向叶风,“这孩子从小就被娇纵惯了,让叶少侠见笑了。”
对于赫连枫的敌意和挑衅,叶风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只是顾及着他现在身处别人的地方,想着如果赫连枫不来招惹的话,他也就算了。
赫连枫已经七日没有找过他了。
温裕起先不觉有什么,毕竟他只是回到原先平静的生活,赫连枫不再来打扰他,也不再陪他卖画谈天。但后来他渐渐变得不舒服起来,人是习惯性的动物。温裕已经习惯了赫连枫的存在,虽然他们认识不久,但他早已在心底将赫连枫当成了最好的朋友,至交,甚至是知音。
他不希望失去赫连枫这个知交,但他也不愿因此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就这样,温裕日日愁眉紧缩,在长街上望着远方,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他无心作画,更无心卖画。每天草草收了摊子之后,神色恍惚的走回家。
这天,一如往常,他走着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
对方没什么要紧,只是他站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你没事——”一个声音响起,正要说话,却发出了一声惊讶,“温裕?是你!”
温裕抬眸,望向眼前的人,几个瞬间,他恍然认出了眼前人,失声叫道:“青染?”
不是温裕认不出,实在是眼前的人变化太大。
“你怎么会在这里?”青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温裕。
“说来话长。”见到故人,温裕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抓住青染就道,“去我家,我们慢慢说。”
青染跟着温裕回了家,见到他家徒四壁。
温裕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寒舍简陋,让你见笑了。”
青染摇了摇头,“如此光景,能有个片瓦容身已然不错。”
温裕听了这话,也想到青染家中发生的变故灾劫,心中同情又生出几分怅然。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非身处盛世,得遇明君,何以一展所长,又何谈抱负。想到自己曾几何时,也有一腔报国之心,可惜生不逢时,命运弄人,只得郁郁寡欢,沦落街头卖画为生。
少年轻狂,王城之内,高堂之上,把酒论诗,对月当歌,何其快意,何其潇洒。到头来,只余一声笑叹,百无一用是书生。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温裕还因此难过了许久,望着如今陌生又熟悉的青染,忍不住问:“你这些年来去了什么地方?”
青染叹了口气,“往事不必再提,我这次来洛阳是寻人的。”
“寻人?”温裕瞧着青染的打扮,全然没有半点当年柔弱的书生气,反而有一种肃杀的冷意。
“你在洛阳这么久,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蓝衫白衣,容貌俊美,充满贵气的年轻人?或是一个穿着杏黄衫,腰挂长鞭的妙龄女子?”青染问。
他被萧候爷的人缠住,好不容易脱困,又听说白家出了事,赶回去的时候已然迟了。白玉玦和白玉蝶都不见了,他只好一路走,一路向人打听他们的消息。
这一路打听着,就走到了洛阳,想不到会在洛阳见到旧时的老朋友。
温裕摇了摇头,疑惑道:“他们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找他们?”
“他们…”青染想起在白家时,白玉玦对他的照顾,声音酸涩,“是我父亲的故交。”
“你这些日子一直和他们在一起?”温裕问。
青染点了点头,“他们对我很好,只是他们家最近出了事,所以我们失散了。”
温裕了然的点头,他误会了青染是被他父亲的故交所救,一直收留,所以这许多年不曾听过他的消息。如今青染一心想找到他们,想必也是打算报答他们的恩情。
不错,世间最珍贵的就是恩情,古有舍生取义,为了恩义,就算是豁出性命也当是在所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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