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可能性已经无限接近于零了,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了!”程羽取过挂在床头的自制道袍,三两下穿好。
对着铜镜整理好已经长到肩膀的头发,长叹一口气,转身走向木门!
“咯吱!”
木门一声脆响,原本喧哗的门口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看去,只见一俊美公子顶着阳光,身形清瘦,脸颊稚嫩,眉宇间带着三两分愁思。
一帮原本吵闹的老娘们,一见道长这幅模样,不由得觉着双股战战,有清泉汩汩,看向道长的眼神更是如浓雾堆叠,含着千百情愫。
程羽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极具占有欲的眼光,装作高冷的脸颊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
“诸位施主,今日有卦两签,宜求前程,莫问姻缘。”
程羽不疾不徐的坐到一旁的桌子边,将桌子上的竹签向中间一移,而后闭目凝神,静待着接下来的有“元”人
毕竟一卦得纹银一两。
三个月时间,程羽也对这个世界的货币购买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金,银,铜钱的比例,分别是1:10:1000。
一两纹银,可得铜钱百枚,可买上好的精米三十斗,粗略估算,一两纹银能购买一百八十公斤的精米,可供一个三口之家饱食四月。
因此虽说每日这门外行人驻足的很多,但真正肯算卦的,也就那么几个。
其他的,用迅哥儿的话说―大抵是围观者之流。
果然,一听到程羽说话,人群又开始嗡嗡议论起来。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走了过来。
“羽大师,那个,我,我想求前程!”
程羽闻言,还没睁眼,就听见周围的街坊们一阵阵的嘲笑声。
睁眼一看,却是个相识的。
北街前些天刚去世的刘寡妇的儿子。
说起来呢,这个郑若之还和程羽有些渊源。
按照在青山城接受到的信息来看,北城门在往北,那至今还在落雷的深谷,就是程羽穿越时突然出现的。
郑若之的父亲,正是在那天被雷劈落深谷,尸骨无存。
他的娘刘寡妇因此精神失常,前些天一不留神,打水时落入井中,等人发现是都泡胀了。
至于街坊们之所以会取笑一个短时间内父母双亡的人,自然不是因为郑若之孤苦无依,而是因为,这哥们是个书呆子!
听街坊们议论,他老娘在那口井里,明显是挣扎过的。
要是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书生能闻闻窗外事,他老娘也不至于就这么走了。
因此街坊们都看不起这个书呆子。
取笑的原因,大概就在这里了。
郑若之听到周围的取笑挖苦之声,脸色“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转而又泛着白。
因为是与程羽面对面,程羽清楚的看到他满是血丝的眼里,有着隐藏的很深的悲痛,和怨恨!
程羽倒是对郑若之没有什么看法,毕竟这是时代,清苦人家出头,唯有寒窗苦读,郑若之十年如一日,苦读经史子集,想来他的父母也是非常期待他光耀门楣的。
至于街坊们臆断的他母亲的事。
未曾亲眼见过,程羽就不会靠自己想象去站在道德高点批判郑若之。
“好!”程羽示意郑若之坐下,将签筒推到他面前。
“静心凝神,放空思绪,摇出来一支签即可!”
郑若之长出一口气,闭目凝神,周侧的街坊们依旧在说着八卦,甚至有的开始人又开始了他们对于刘寡妇的臆测。
而程羽眼前,郑若之一动不动,程羽能听到他逐渐恢复平静的气息。
下一刻,他睁眼,开始将竹筒慢慢摇动。
竹签在竹筒里发出脆响。
每跳动一下,郑若之的眼神就凌厉一分。
“啪嗒!”
一支竹签在脆响中悄然滑落竹筒口,落在了桌子上。
程羽的脑海里,一幅画面陡然出现。
下一刻,程羽突然脸色大变!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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