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西月怒斥:“可恶的鱼嘉令,坏我们的大事!”
周大涯亦是气急败坏。
可是他并不埋怨鱼嘉令,终究两人擅闯大营在先,依据大夏律令,鱼嘉令如何处置两人也不为过,他埋怨的是韩西月,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如猪狗!
“你啊!!差点令我俩死在鱼嘉令手下!”
“怎会?!周兄说笑了,你我的武学修为,打不过众将士,还跑不了吗?”
周大涯气道:“你太小看鱼嘉令,不提她,单瞧瞧那些兵卒,定然皆为南疆厮杀存活下来的悍卒,与寻常的士卒相比,以一当五不敢说,以一当三,还是能够做到的!”
韩西月着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现在于脑海里推演下战局,两人还真就不好跑,死在那里,也不是没可能。
周大涯重重叹了口气,停下。
韩西月在他身边。
“他们的气息没了。”
“我们再追下去,便跟无头的苍蝇团团乱转差不多。”
“唉,回吧,白日让薛刺史帮忙找一找。”
“只能如此了。”
两人千不想万不愿,转身回金露城。
韩西月的心情尤其糟糕。
鱼嘉令命一众将士回营。
一位年轻武将跑到她身边:“将军,两人不简单。”
“我明白,回去休息吧,还是按照计划,明日午时,用完饭,全军开拔,再耽搁下去,东海战事恶化,便推到我们身上了。”鱼嘉令无所谓道。
“遵命!将军!”
年轻武将收队归营。
此人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就是天极下境的武学修为,战场厮杀更是一把好手,应该不比赵勾陈手下的李木槿差吧?尽管李木槿年纪轻轻与她同列为大夏四大女将,前途不可限量。
鱼嘉令最后一位转身回营,暗道,赵将军,我已为你争取了些许时间,再拖下去,齐王府的两人定然疑心。
望着夜幕一会儿,鱼嘉令睡意全无,随即巡视全营。
她的大军,军纪极严,虽然她为女将,然而全军上下无一人敢在她面前猖狂,因为猖狂的人,皆死了。
赵阙拖着神志不清的柳甘棠,把地上的两人,扔到帐篷外的死角。
他……委实坚持不下去。
柳甘棠彻底陷入癫狂,随着两人一同滚到简陋的床榻上,她的衣物,一件件掉到地上。
赵阙喘着粗气。
“柳……柳姑娘,你醒醒,认识……认识赵某吗?”他每说一句话,很是吃力。
也不知在金佛寺,秦术、白堪林两人给柳甘棠下了何种厉害至极的淫、药。
就连他同样无可奈何的中招了。
药效愈来愈猛烈。
仿佛大海一浪高过一浪的浪潮,拍打的赵阙,意识逐渐模糊。
柳甘棠的衣物,慢慢的没了。
光滑如镜,嫩似翡翠,美像天仙。
“夫君,夫君,夫君……”柳甘棠声声低唤。
赵阙大喘一口气,一只手将她的脸庞扭到一旁,紧守底线。
恰逢鱼嘉令独自巡视大营到此处。
她疑惑的望着赵阙、柳甘棠所在的帐篷。
不太正常。
里面似有极为霸道的真气,一收一放。
如此霸道之极的真气,以鱼嘉令的记忆,天下难闻。
而她的大军,不应该出现这等人物。
然后。
她放慢脚步,悄悄走到帐篷外,一只手搭开,往里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鱼嘉令霎时大为震怒!
不待她跨进去,几拳把竟敢在兵营放肆的两人,打个半死,再在明日,当众军法处置,以儆效尤,便见面具已掉在地面的赵阙,半梦半醒之间,回头朝她看来。
鱼嘉令的怒火,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极为震惊的低喊:“赵将军!你你你……你怎会……”
看到赵勾陈现身此处,还是这般尴尬样子,尤其身下还压着疯狂索吻的美艳女子,鱼嘉令别提如何的震骇了!!
赵阙口干舌燥,勾手令她进来。
鱼嘉令踌躅不前。
“鱼……鱼嘉令……你且进……进来,听我说!”柳甘棠趁他不注意,把脑袋埋在了他的脖颈,混合口水的美人舌,直接让赵阙的意识轰然炸开。
鱼嘉令不知所措,唯有渡进赵阙体内一缕真气,助他恢复几分清醒意识。
赵阙感激的望了她一眼。
赶快挑拣着大致的事情,简单把今夜发生的告诉鱼嘉令。
鱼嘉令难以置信的看着赵阙。
谁能料到,金露城内居然发生了这般天大的事!
倒是赵阙描述柳甘棠的异态,鱼嘉令似有所忆,她结结巴巴的开口:“赵将军,柳姑娘所中的淫、毒,或许……或许是欢喜金佛寺的欢喜迷迭香!”
“欢喜迷迭香……”赵阙喃喃自语。
“不瞒赵将军,末将曾在安西州绞杀一伙马匪时,搜到了一瓶欢喜迷迭香,此物为西域欢喜金佛寺所制。”鱼嘉令见此场景,面红耳赤。
赵阙低声问道:“怎样能解这欢喜迷迭香?”
鱼嘉令呆了下,直接回道:“无药可解,就算蓬莱境的大高手,一着不慎中了欢喜迷迭香,也需找一女子当做解药!”
“嘿嘿……嘿,欢喜迷迭香的解药是女子?”
“对!”
“倘若本将,强……强忍着不解,又能如何?”
“……”鱼嘉令顿了下,“经脉受药效的摧残,俱断!亦或,亦或,神智有损,今后疯疯癫癫,赵将军,欢喜迷迭香虽说毒,对武夫的裨益很大……”
“本将军是那种……是那种人吗?”赵阙反问。
鱼嘉令摇摇头,“赵将军情愿自损,亦不解欢喜迷迭香,将军身下的姑娘,怎么办?”
赵阙愣住了。
是啊,柳甘棠怎么办?
鱼嘉令话尽于此。
转身走出帐篷。
寻到昏死在角落的两人,试探了下他们的鼻息,都好好的活着。
旋即,一只手抓住一人,去另外的帐篷,把他们丢在巡夜未归的兵卒铺盖上。
两人在鱼嘉令的大军里是百夫长。
所睡的帐篷,自是比其他兵卒好上一些。
鱼嘉令行军到金露城城外,她亲自找霍凤康要了一批物资,进行修整,不然,众将士拿有帐篷、吃食啊……
南扬州牧配合的很,鱼嘉令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赵将军,好好享受下软玉温香吧。”鱼嘉令自言自语。
而帐篷内的赵阙,面临着柳甘棠越来越露骨的攻势。
仅剩清醒的意识,百般思量。
终究幽幽叹了口气。
……
“回主人,赵先生带着柳甘棠,引着那三位老者去了城外。”
“他们疾奔的速度太快了,我们,我们没追上!”
“金露城大乱,薛刺史调了所剩不多的守军,正在镇压闹事的百姓。”
“薛刺史似乎早有预料,今夜金露城会发生大变故!”
“银汉镖局死伤无数,一战之下,折损的好手数不过来,总镖头战死,其余半山三境高手,如牛桓等人,俱都战死,无一幸免。”
“柳刃宗带来的高手,除柳豫外,一样死伤惨重,最新得到的消息,柳豫带着寥寥几人,已然趁乱离开金露城,不知去向。”
赵穗站在一处宅院。
仰头望着天际的朝霞。
今夜发生的事,现在想来,无一不超出预料。
“公孙姑娘呢?”她轻轻问道。
“公孙剑仙于凌晨将金佛寺上下,悉数斩杀,潇洒离开!”
赵穗点点头:“城中的达官显贵没派人杀公孙姑娘?”
“去了,不是见势不妙跑的,便是加入战团被公孙姑娘斩于剑下的。”
“主人,公孙姑娘不止一个人在杀金佛寺的妖僧,还有其他人帮着她,杀那些邪魔外道!”
赵穗道:“赶快找到公孙姑娘,把咱们疗伤好药,多送去一些。”
谁人帮着公孙青锋杀金佛寺妖僧,赵穗不好说,当中一定有赵阙的探子组织云雀!
“是!”
“聂昆如何了?”她问。
聂昆活没活着,意味着银汉镖局有无留存的一口气。
死了,银汉镖局从此于大夏烟消云散。
活着,银汉镖局总归留下了一颗种子,将来能不能重振镖局威名不好说,保留下些许产业,还是能做到的。
“聂昆应该依旧昏迷着,银汉镖局乱的不成样子,他的消息,我们也断了。”
赵穗转身进了屋内:“不必再留意聂昆了,现在所有人去找赵先生!”
“遵命!”
……
金老三小心的把痴呆的少总镖头塞进马车车厢里。
盖上棉被。
金老三揉搓着脸,定了定心,干涩的说道:“少总镖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聂昆身上的鲜血已结痂,他倒未受多重的伤势,只是遭了这么大的变故,一时接受不了。
醒了后,仿佛死了一般。
“少总镖头!总镖头在天有灵,同样不愿看到您这幅样子!”
提到总镖头,聂昆眼睛转看金老三,“往日哪能想到,关键时候,救我的人,竟是你!”
“银汉镖局对金露城有大恩!金老三愿像陈悲璨一般,为百姓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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