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听完训,又跟月西照把她编好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月西照愣了愣,倒是罕见的夸了她两句。
岑青倒是觉得,他夸赞她的原因是怕现在不夸,等哪天她自己把自己作没了,就没机会再夸她了而已。
她并不知道,自己瞎猜的原因,对了大半。
到了晚上在唯一完好的房子里休整的时候,月西照翻来覆去终于入睡,闭眼却又是触目惊心的血红。
他被吓醒,迅速坐起身,还带着满头的冷汗。
月西照在黑暗中睁开眼,吹燃了火折子,钻出了自己房间,现在岑青房门口踌躇。
最终还是一狠心就推门进去了,看到她睡的四仰八叉,浑没个世家小姐的样子的睡姿,才松了口气。
月西照看着岑青的睡颜,替她掖了掖被角。
脑子里闪过在幻境中的场景。
整个月家都是一片血海,而他的表妹站在血海之中,提着把暗红的大刀,在他的面前,自刎了。
月西照张开手捂住了脸,微微喘息着。
还好…那些都不是真的。
…
宫越是在隔天清晨在醒过来的。
他被原羽安置在了岑青旁边的房间,在所有人都还没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就大喘着气睁开了眼。
宫越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己的玉笛。
看到温润的黄玉笛子还完好无损的躺在他身边,他才安下心来。
幻境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
他攀附在瞭望塔之上,刚刚找到云水潭的位置。
底下的乡民却突然一起抬头,表情诡异,行为举止却又都是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如何不叫人毛骨悚然?
宫越当即便是翻身要逃,却不想把这些乡民们带到原羽他们那里。
只能往反方向跑,想着先甩开他们再说。
然而他这一落地,却发现自己突然回了宫家。
一样的牌匾,一样的府邸。
连宫家的那个中年管家的模样也是跟宫越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正翘着二郎腿在嗑瓜子。
他突然就茫然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宫家。
自己方才是在干什么来着,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宫越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能先往自己房间走,既然想不出就索性不再想了。
他刚一跨进门,就是一股浓烈香味。
跟他记忆中,那个女人的香味一模一样…
宫越只想着快点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味道。
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本该随着主人一起入土的香味,为什么又重新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他不停的奔跑,躲进了宫家最偏僻的厢房里,才敢大口呼吸着。
宫越摸着胸脯,待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个布满了蛛网,年久失修的房间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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