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叹息:扶桑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样?行事这般乖张狠辣,这还是师父口中的慈悲神灵吗?
风诣之没有放开郭怀明,淡道:“怎么?你们这对‘好朋友’一唱一和的,是要替衡山罪人求情么?”
“好朋友”这三个字咬字格外重,在这种血腥的氛围下,倒让众人起了看戏不怕台高的兴致。
易寒一听,连声呵斥:“暮晓,你别管,风公子自有分寸。”替衡山罪人求情这个罪名他华山可当不起。
岑暮晓将一肚子骂娘的话憋了回去,瞪了风诣之一眼,此时的确不宜多言。
风诣之此举不就是为了报复她先前在南台塔的顶撞么?真是小肚鸡肠!
“嘘,别哭了,太吵。”风诣之正在气头上,被岑暮晓斥了一句更是怒火翻涌。
他一掌拍在郭怀明的脑后,郭怀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你……”岑暮晓刚想说什么,易寒朝她递了个眼色,她只好噤声。
风诣之吸了吸鼻子,缓缓道:“半夏、曼陀罗、苦艾草,是这几味药吧?”
郭怀瑞看似镇定自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二弟就在你身边,你大可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这些药。”
岑暮晓见风诣之很是自信,喃喃:“他还真懂医道?”
陆离有些懊恼:“这几味药是能致幻,不过没什么气味,我刚才没有闻出来。”
岑暮晓嗅了嗅,一样没闻到味儿,低声道:“他是狗鼻子吧。”
风诣之尽量控制情绪不受她的影响,以免体内的声音又开始叫嚣,这几个时辰他都控制得极好,唯独刚才差一点被那声音趁虚而入。
他停顿了一下,道:“不在你二弟身上,在你身上对吗?”
郭怀瑞好几次借安慰郭怀明,靠近他,将药化为真气渡在了他身上。
陆离立刻反应过来,前去抓住郭怀瑞的手,把脉后道:“没错,风公子,是我大意了,他服用了致幻药物的解药。”
众人不知所云,不知这两者有何关联,不是郭怀明才是痴傻儿吗?
风诣之笑道:“风峋的徒弟还不算太笨。”语气中有些讥讽的意味,陆离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无理反驳。
岑暮晓打了个圆场:“陆离,你已经很棒了。”她心下疑惑,他怎会认识风峋?说起来他们同为风姓,天下妖魔是一家?
风诣之嘴角一抽,摊开手,郭怀瑞身上藏着的药包被他吸入到手中。
众人一惊,还真是做了手脚,郭嘉竟这般深谋远虑?他的二儿子有何与众不同,让他如此煞费苦心保他的命?
郭庵叹了一口气:“认命吧……还垂死挣扎什么呢?”
郭怀瑞脸色煞白,咬牙切齿地说:“叔父!你别以为你这样便能逃得过!”
萧长渊幸灾乐祸地笑:“你叔父比你看得开。”
风诣之掂了掂手中的药包,轻轻一握,药包被捏了个粉碎,他拍了拍手上的渣滓,对郭怀明道:“起来吧。”
郭怀明一动不动躺在地上,风诣之将杯中的水洒在他脸上,他仍是没有醒过来。
众人齐齐看去,不会是被风诣之一掌拍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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