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再歇息会儿吧,奴婢去给您煎药。”临出门时还带上门。
严笙正在想,这陈宴清是谁,却听门又嘎吱一响,被推开了。
本以为是小丫鬟去而复返,但抬头望去时却发现是个青衣男子。
严笙见过他两次。
第一次是在燕春院门口,温亭身边的那个公子。
第二次是在昨夜,湖心亭中与温亭一起饮酒之人。
“你是世子的朋友?”严笙问。
陈宴清摇了摇头,颇有些自豪道:“不,是知己!在下陈宴清。”
严笙点了点头。
丫鬟端着药进来,朝陈宴清福了福身。
陈宴清伸手探了探她的脉门,接过了药,递给严笙。
“已经无碍了,所幸没有感染风寒,喝了这碗药就行了。”
严笙伸手接过,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的药汁,将空碗递给丫鬟。
陈宴清震惊的看着,她这药喝得,像喝酒一样,这么苦眉头都不皱一分。
果然是大将军之女,他笑道,“郡主将门之女,当真豪爽。”
严笙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未多谢陈公子相救,只是,不知世子如何了?”
提到温亭的伤,陈宴清皱了皱眉头,无奈摇了摇头道:“伤势不浅,血流了好几大碗,又被湖水泡久了,怕是容易发炎。对了,郡主,你得帮我多照看着他,让他尽量不要动武,免得我刚缝的伤口又被他给扯裂了!
严笙点点头,温亭的伤还挺严重的。
不过陈宴清这话,怎么好像自己时时刻刻与温亭待在一处似的?
天亮时分,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从陈府驶出,直达大将军府。
回到了自己房间,一踏进房门就被从屋内冲出的青若撞上,严笙扶了扶额,感到有些眼冒金星。
“青若,你冒冒失失的,何事这么急啊?”
青若紧张地看着自家小姐,都快激动地哭了出来,“郡主,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一夜未归,将军和公子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奴婢还以为郡主遇险了。早知如此,昨夜青若就该陪郡主去明月湖的。”
严笙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你去告知一下爹和两位哥哥我回来了。”
青若领命出门,过了片刻,严珩、严景至、严景延都到了。
父子三人都面露焦急之色,看到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严笙吩咐青若关好门,守在门口,请三人坐下。
“妹妹,你昨晚去哪里了?”严景延率先开口道,“昨夜我见你许久未归,准备去寻你之时,听到远处湖中传来落水声,生怕是你,后又派了人去寻你。”
“找我没有闹出很大动静吧?”严笙谨慎问道。
严景至摇了摇头,“景延说你交代过,就让人暗中找你。”
严笙点点头,“那就好!”放下了心。
“昨夜我无意中听到了画舫中的谈话,被发现后,幸得亭世子相救。他拉我跳入水中,顺着河道游走,我因落水昏迷,他就带我逃进了附近他朋友府上避避。”
严珩听到女儿落水还晕倒,神色又是一紧,“我叫个大夫来给你瞧瞧,现在可有感觉不适?”
严笙对面露担忧的父亲和哥哥们安慰一笑,“已经无事了,世子的朋友会医术,我也喝过药了。”
说罢又垂下头去,神色愧疚,“笙儿未及告知爹爹和哥哥,让你们担心了。”
严景至温柔地拍了拍严笙的头,“昨晚,我们可真是急坏了,不过如今妹妹没事变好。”
严笙心中一暖,沉默了一瞬,又想起来正事。
“爹还记得袁修吗?”她抬起头认真问道。
严珩颔首,“他曾随我一起南下,平定南疆祸乱,是个忠厚老实的人。”
严笙闻言笑了笑,“爹,你也许从未想到过他其实不似表面上这般忠厚,实际上他是个攀附权势、背忠弃义的小人!”
“妹妹此话怎讲?”严景延有些诧异。
严笙叹气,将在画舫里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严珩神色凝重。
“如今我们的处境越来越艰险了,皇上随时都可能对我大将军府动手,姑且只能谨慎行事,走一步看一步了!”
兄妹三人赞同地点头。
待到父兄离去,青若抱了堆衣服进来,放在了床榻上。
严笙疑惑看向她,“拿骑装干什么?”
“今日秋狩啊,小姐你莫不是又忘了吧?”
严笙还真是忘了,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近日记性好像不太好。
忽然又想起在陈府,陈宴清叮嘱自己照看温亭。林中狩猎,拉弓射箭难免会牵扯伤口,不禁有些担忧他。
但愿温亭不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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