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星字字句句说到墨心心坎里去了,他连连点头。
见他如此喜悦,祈星想了想,好奇的问:
“养济院跟慈幼院一个样,都是挂着官府名,一个祈家出资,一个张家出资,大人是想要整顿养济院吗?里边的管事大多都是张氏或其亲眷,本难插手,这事倒是个破绽。”
墨心惊异的说:“祈姑娘怎么跟我家大人说得一模一样。”
易随云的书案上堆积如山,他埋首其中,几乎瞧不见身影。
祈星把塌饼和梅子梨放在茶几上,想了想,还是道:
“大人若有胃口,还请尝一尝我的手艺,凉了滋味就差些。”说完她就要走。
“等一等。”易随云从书案后站起,发丝微乱,眼圈稍红,显得他较平日里可亲几分。
“大人?”祈星站定回眸,不解的问。
“杜婆婆哪日得空,可来一趟?”
祈星犹疑的说:“敢问何事?大人,那案子您是知道的,实属判重了些。老人家就一个儿子……
“她的田产我已经找到了。”
易随云抽出一张契书来,道:
“这是衙门留底的文书,张主簿偷藏了,上半年佃农的租金和收成都交到张三家去了,要回来只怕难。”
“她有无子侄?或是别的可信之人。得去乡下走一趟,把田产理清楚才是,不然名义上是她的,实际上租子收不到手里,瞒着我又有何意义?”
祈星怔在原地,道:“大人,不充公吗?”
“你也说那案子判得重了,我看过案卷,其实上面并未说明要多少田产银钱。”
易随云拍了拍手边的椅背,道:“这位置上的人说够了就是够了,不够就是不够。”
祈星明白了,她上前一步,对易随云福了福,道:“我代杜林氏谢过大人。”
她说得郑重,易随云略有几分不自在的摆了摆手。
这消息是好消息,但随之而来的也是烦恼。
祈星让陈归帮着在街面上找了几个机灵的帮闲,让他们去乡下打探仔细,然后才将此事告知杜婆婆。
“难怪不曾进城来找我。”杜婆婆愕然又愤然的说:“我还以为是帮我隐瞒官府呢!”
这大半年的租子和该给的收成,约莫也有十几两银子,白白的就没了。
“我得出趟城。”杜婆婆有点坐不住了,道:“帮我雇车。”
“就您一个人去?哪怕是我们几个都陪着您去了,也得给人啃成渣了。”
替杜婆婆守着这份私产的人是杜家远房的一个外甥,原只是个管事加庄农,如今已俨然一副庄主的样子,张家还借打手给他管束佃农,关系匪浅。
吃绝户的事儿杜婆婆不是没见过,她方才也是一时脑热,被祈星这样一说,颓然的坐了回来。
“那就这么白白拱手让人了?”
祈星递上一杯晾得正好的茶,道:“奶奶愿不愿意损失一些?”
“怎么说?”杜婆婆迫不及待的问。
“让官府出面收回田产,令一半田产充入养济院名下官田,另一半就能自己拿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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