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通,到最后实在没词可编了,便只能无声的张合着嘴巴,可怜巴巴的望着张之良,心里面小鹿乱撞。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君子之风,你很好!可活!”
张之良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第六个人走去。
窝草!原来是要这样回答问题的啊,我也行啊!
第六人没等张之良提问,率先开口说道。
“陈十二有四个小老婆,个个貌美如花,年方二八…”
唰!
第六人死不瞑目,我说了呀,知道的我都说了呀,你等我说完呀!
“我没问,你便答,这是抢答。抢答便是坏了规矩,便是没有君子风度。该杀!觊觎钱财尚情有可原,觊觎妻妾外室,却是不可。该杀!”
第七个人也自以为听懂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大…大人,小得自首,所有财物皆可奉上,只求大人饶小得一条狗命!”
第七人正满心欢喜的等着张之良提问呢,谁知刚刚被指证的赌坊老大陈十二率先发言,膝行着穿过人群,来到张之良面前不停的磕头,口中如是说道。
“吾不喜人说谎、隐瞒,你可知晓?”
“知晓知晓!”
陈十二额头上都嗑出血来了,却好像没感觉似得。
他也真是被吓怕了,要说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他陈十二不止见过,他本人就是。
可杀人杀得如此轻描淡写,而且每杀一人还能给强行加上似是而非的罪名,这种杀人手段着实是前所未见,匪夷所思。
最关键的是这位白衣书生看起来很享受这种有审判意味的杀人过程,自己明明都已经被指证出来了,可还是要按照顺序挨个审讯。
这一趟三四十人杀下来,等到了自己的时候,估计已经被吓死了吧。
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早死早托生,也少遭罪不是。
于是,虽然有抢答的嫌疑,陈十二还是一咬牙一跺脚,出来自首了。
“此人我要带走,其余的你们自行处理。”
张之良对陈十二的态度非常满意,对黎勇说了一句后,便施施然的转身离开。
陈十二心中暗喜,自己这算是逃过一劫了,当下也不用张之良多言,自顾自的爬起身来,乖乖的跟在张之良的身后,像个跟班一样。
黎勇也不敢说啥啊,这杀神赶紧走吧,真怕他杀红了眼,连自己和手下这帮兄弟都给一起砍了。
连忙点头哈腰的礼送出去,生怕惹怒了这位杀神。
……
第三支特殊小队负责围剿的是一座面积颇大的庭院。
极为顺利的翻墙入院,打开了正门,二十多人便悄摸摸的朝庭院深处行去。
“有匪人擅闯民宅,尽数杀了!”
众飞鱼卫刚行数步,便听到一声大喝,刹那之间便燃起了数十支火把,将整个庭院照的明晃晃的,好似白日一般。
带队的千户官连忙举臂示意停步,而后凝目四处打量。
只见庭院四周竟是影影错错的站着不下三四十人,且都是手持棍棒柴刀一类的凶器。
正对面十多人簇拥着一名灰发白须,身着淡青长衫的老者。
此时老者正用一双不怒自威的眸子,冷厉的注视着千户官。
“京都之中的匪类如此猖獗,竟敢冒充官兵,来呀!通通打杀了,明日一早,老夫自会与京兆府尹分说。”
“且慢!”
千户官闻言连忙踏前一步,自怀中取出一块刻有飞鱼卫的令牌扬起,高声喝道。
“吾等乃是飞鱼卫,奉命捉拿假儒裴路平,敢有阻拦者,皆以同谋罪论处!”
“莫要听他胡言,速速打杀了他!”
“杀匪啦!”
一众家丁护院在老者的指示下,也根本不管眼前的飞鱼卫到底是真是假,只管听令行事。
“慢着!慢着!”
就在双方即将大打出手的一刻,院门外突然传来急切尖利的喊声。
一听到这有些特殊的声音,带队的千户官便心说坏了。
果不出所料,随着跑动的脚步声渐进,几名戴尖帽,踏白皮靴,着褐色衣衫的东辑事厂番子抬着一名老太监便进了院子。
进到院子里,番子们将老太监放了下来。
那老太监先是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大腿,这才走到千户官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尖声骂道。
“瞎了你的一双狗眼,也不看看这是何处。裴大儒的宅院也是你这等卑贱之人可以进来的。速速给杂家滚出去,让你们管事的明日自到杂家哪里请罪吧。”
千户官任由老太监指着鼻子骂完,这才后退一步,躬身道。
“敢问公公大名?东辑事厂内任何职?”
“哼!杂家的名姓也是你个贱种能知晓的!”
“本官乃是奉指挥佥事沈大人命令行事,东辑事厂虽有监管飞鱼卫之责,却无指挥号命之权。公公此言却是有些越矩了。”
千户官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的回道。
“你…你…你个挨千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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