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外面的月光,林向笛看到了他们手中举着刀,寒光反射出的月光,刺进了林向笛的眼中。他急忙把头低下去,免得两人看到黑暗中他的眼睛。两个人影一个胖大,一个高瘦,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并肩慢慢的向炕边摸去。
刚走出三步,咣!一声木头敲击的沉闷声响就从黑暗中传来。有人轻声的喊了声:“哎呀,我的个妈呀!”
木叉是林向笛的又一件暗器。踩到叉头的人会因为杠杆原理,让长长的木把儿扬起来,精准打击在头上。
他在黑暗中静心听着发生的一切,憋不住要笑出声来。这两个带着浓重东北口音的杀手,一个比一个能叨咕。可现在,他躲藏在黑暗中,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不能笑。他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脸一下,一阵钻心的疼痛,才把自己的笑生生憋回去。
另一个人问:“你踩到什么玩意儿了?”
一阵西西索索的摩挲声。挨了木叉一击的人闷闷的说了句:“看不大清楚,好像是个木叉子。差点给我跩一跤。”
另一个人疑惑的问:“我就寻思吧,这家女人是不是不会做家务啊?埋了吧汰的?哪有把干农活的农具放到炕边上的啊?”
吃痛的人像是被砸到了鼻子,因为他的鼻音变得很沉闷,他低声说到:“你别舞舞扎扎的,小心再给人整醒了。”
另一个人低声说:“哎哎哎,大哥,你看,那人在这疙儿躺着呢。”
吃痛的人发令说:“干就完了!”
此刻的林向笛依旧躲在角落里,注意的听着他们的举动。
一阵用刀剁东西的声音。
林向笛后脊背一阵阵的发麻,幸好早有安镇冰和李大爷一家人的提醒,自己又比较谨慎的发现了暗中藏着的杀手。如果此刻躺在那里的是自己,不用多想,就凭那两把明晃晃的刀,自己就会变成“林氏肉泥”。
黑暗里传出呛咳的声音。
当然咯!林向笛在床上放了三个装满土的袋子,粗布缝制的袋子,轻轻一割就破。两人砍瓜削菜般的一顿砍,肯定会弄的尘土漫天,两人呛得连连打喷嚏。
先前那个被打到鼻子的人趁着喷嚏暂停的时间,嘟嘟囔囔的说了句:“哎呀,哎呀,大哥,我俩是不是被人给耍了?”
另一个人先是停了半秒,然后赶紧说:“哎呀,咱别是着了道了。要不,咱先走?”
虽然是疑问句,但两人还是慢慢的向门边走去,边走还边回头打量整个房间。
说时迟,那时快,刚走到门口,两人就一个急刹车。
林向笛此刻就站在门口,堵着门。他背对着外面皎洁的月光,身影高大的他像是一个侠客,低着头,默不作声。
一个人壮着胆子,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要干哈?”
林向笛学着电影里反派拿腔拿调的说话方式说:“你先别问我要干什么?那你们先说说,你们是来干嘛的?”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不开口。
其中一个人在停顿片刻后,大声的喊到:“干!”
林向笛丝毫不乱阵脚,一手举起防狼喷雾,对准了两人袭来的方向,煞有一种“利刃在手,天下我有”的豪迈英雄气概。
就在他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时,他的手终于使劲按下防狼喷雾的喷头。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关键时刻掉链子。没有预想中的嗤嗤声,没有见到空气中飘散辣椒水气雾……
最尴尬的糟糕的事发生了,一下午他忙忙碌碌的准备东西,等到潜伏好后,只顾着把喷雾紧紧捏在手中拿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却忘记撕掉喷雾外头那一层塑料纸了。
喷雾并没有如愿的喷出来,而那两把刀却实实在在的到了眼前。
林向笛惊呼一声:“卧槽!”急忙扭身就往外跑。
第一刀两人谁也没有砍到林向笛,落在了缸沿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林向笛一边手忙脚乱的撕扯防狼喷雾上的塑料薄膜,一边步履踉跄的匆忙奔命,多希望此刻有人能来帮自己一把啊。此刻,他甚至期望能来一个巡夜的兵丁也好啊。可是这里是城郊,住户稀少,而且这里人晚上习惯了宵禁,即使闹出再大的动静,只要不砸开自家的门,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在大力就能出奇迹,塑料薄膜一下子被撕开。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