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睡在这里,郁姐姐睡在哪里啊?”素素问。
铁蛋看了一眼郁瑶,没好气的说:“骆驼棚。除她之外,不是都给你们安排房间了吗?”
郁瑶苦笑一下,对林向笛说:“我去素素房间里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林向笛绕过桌子,快步走过来,拉住郁瑶的胳膊,将她的身体扳正,面向着自己。轻声的问:“你这就走吗?我们两年没见了,你就不想多和我说说话吗?”
“我倒是想说,但是,你炕上不是还躺着一个呢吗?咱总不能三个人一起睡吧?”郁瑶有点不高兴地说。
林向笛没再说话,而是从脚上脱下一只鞋,握在手里,冲着炕脚的铁蛋就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振振的说:“铁蛋,你赶紧给我下来。再不下来,我可动手揍你了!你别仗着你小,就以为我不敢揍你。”
铁蛋脖子一梗,对林向笛说:“来啊,你揍我。打死我才好呢。这样我就不用看着你每天心里想着别的女人,梦里叫着她的名字,一看她的画像就是一夜。在你快死掉的时候,你喊了她的名字整整三天。你就这么爱她吗?可是,她还爱你不?你问了吗?”
林向笛指着铁蛋气的说不出话来。
郁瑶站在原地,对铁蛋说:“爱。只是,没有你这样浓烈。”
林向笛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望向郁瑶。郁瑶脸上露出非常平静的表情,她就那样淡淡的望着靠在墙角的铁蛋。林向笛忽然在她的身上看出一丝难以企及的高贵感,这不是他曾经熟悉的郁瑶带有的气质,可能是在王宫待久了,身上不自然的就沾染了这样的气息。可是这种气息却让林向笛觉得,她有些难以靠近。
“是的,我是不如铁蛋姑娘这样爱你了。两年时间,改变了很多。你经历的种种千辛万苦,我经历的种种万般无奈,都让我们原本所有的东西改变了。你还记得张爱玲的小说里写过的话吗?得不到的女人变成了掌心的朱砂痣,在身边的女人变成了蚊子血。一直想的女人变成了白月光,身边的女人变成了米饭粒。我就是你的朱砂痣和白月光,而她,才是陪伴你的蚊子血。”郁瑶情绪低落,却依旧仰着头,对林向笛说。
“瑶瑶,我对你的爱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不管是朱砂痣还是蚊子血,我都希望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可是你……”林向笛失望的苦笑着。此刻在林向笛脑海中只盘旋着八个写满天命的字;失之我命,得之我幸。
“老林,怪就怪命运,给了我们相遇的缘分,却没有给我们相守的时间。”
“瑶瑶,如果当时我多考虑一步,就不会让坏人带走你,不会让你吃苦。若是怪,就怪我吧。我才是一切苦难的源头。是我们错失两年的罪魁祸首。”
在郁瑶和林向笛抱头痛哭的时候,素素爬到炕上,对看呆了的铁蛋说:“这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铁蛋犟嘴说:“他们不是鸳鸯。老铁说过,鸳鸯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素素说:“铁蛋姑娘,其实我特别了解你。就像我和萧大哥确定关系之前,我能看出他不喜欢我,喜欢郁姐姐,可我就是克制不住自己去想他,喜欢他,想要嫁给他,就和你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可是,你看看林大哥,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郁姐姐,他爱郁姐姐。对于一个心理没有你的男人,你付出再多也是空谈。他根本看不到。”
铁蛋捂住耳朵,摇着头说:“你的付出是空谈,我的付出,他能看到,也能感觉到。”
对于这样固执的人,素素实在无语。
这时,外面又走进两个人来,是萧河和阿索。阿索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问:“你们怎么还不休息啊?”
素素靠在炕脚,眼神偷偷往铁蛋那边一递。阿索和萧河都看到了。阿索行了一天路,困倦至极,揉揉眼睛,转过脸去看铁蛋。这个小姑娘此刻正蜷缩在墙角,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委屈巴巴的看着一房间的人。
阿索指着她问:“你不是被我扛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你还真是属猴的!”
铁蛋看见阿索在说她,想起刚才的一幕,立刻跳起来大声骂道:“你是个坏人!”
阿索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是坏人?你不是坏人啊?这大晚上的,你不让人家两个小情侣好好聊聊,卡在这里干嘛?显你脸大啊?赶紧下来我告诉你,别等我上去揪你。”
“你要是再敢来,我就咬舌自尽!”铁蛋显然有点怕阿索,她害怕阿索再把她扛出去。
阿索露出邪魅的一笑,挑挑眉说:“咬舌自尽?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人咬舌自尽呢。要不,你先给我表演一个?要是不敢,你就麻利的下来,跟着素素回你的房间去睡觉。”
铁蛋正准备还嘴,可她无意中发现阿索往前走了一步。她一哆嗦,急的大喊:“你别揪我,我自己下来。”
在场的人都被铁蛋逗的忍俊不禁。阿索盯着铁蛋怂的一批的样子,从炕上下来,磨磨唧唧的走到门口,便跟在铁蛋的身后一同出了门。
萧河对郁瑶说:“行了,这回是彻底的安静了。关好门,该说什么就说,该做什么就做。我们就告辞了!”
郁瑶脸一红,啐了他一口,撒娇似的对素素说:“你看看他,说什么呢!”
素素也学着萧河的口气说:“抓紧时间,我们走了。”说完,两个一溜烟的出了门。还顺手将门关好。
房间中,只剩了郁瑶和林向笛两人。她抬眼看着林向笛说:“时候不早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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