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在渔歌离宫中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打发,毕竟她经历过疫情期间两个月没出门,她笑着对素素说:“我家房子不到一百平,我都能在里面猫两个月。这小院这么大,还能出来透透气,多好啊。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好熬了。”
素素用小火炉为郁瑶煎中药,小扇子扇的啪啦啪啦响,她轻声说:“其实我不怕被幽禁,只是……这宫里的人各个都是眼睛朝上,今日里,看你落魄,过来踩两脚,明日见你得恩宠,又巴巴的跑来讨好你。现在,外面肯定已经传起风言风语,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找茬了。”
“来就来吧。我现在连王上都不怯乎,那些牛鬼蛇神,我压根就不想理会。”
“你想的可真是豁达。你难道就不想再见到林大哥了吗?”
郁瑶趴在红色木栏前,无神的望着天空,轻柔的说:“这次能见到他,已经很满足了。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不正是一种最好的态度吗?”
正说着话,就听到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人马走路声。素素紧张的站起身来,小声问:“郁姐姐,会是谁啊?”
“别怕。有我呢。”郁瑶宽慰似的拍拍素素的肩膀,像是侠客一样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服。然后笑着问素素:“若是有一袭红衣,是不是更像东方不败?”
素素简直拿这个开玩笑不分时节的郁瑶没办法。无奈的摇着头。
这时候,门外有宦官扯着嗓子喊道:“王后驾到!萧贵人驾到!”
“哟,蛇鼠一窝。这两人怎么搅和到一块儿去了?”郁瑶咯咯的笑起来,偷偷问素素。
素素眼睁睁的看着大肚子的王后离若鸿从轿辇上缓缓走下来,一手托着后腰,一手护着肚子,虽然已经三月,但她依旧舍不得脱下那件狐皮大氅。几日未见,她皮肤越发的光鲜。趾高气昂的样子,让人害怕。
“郁贵人,好久不见啊。”她走到院子中间,立马就有小厮搬着凳子跑上前来,放在她日益浑圆的屁股下。
“也没多久啊。不过十天而已。”
“早知道就十天而已,也就不枉费我白忙乎一场。”
“是啊。早在设局之前,你就该想到,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郁贵人,你对王后是什么态度?什么时候轮到你瞎说话了?”
郁瑶眼睛向说话的人转了过去,是萧贵人。她对这人没什么好感,也不抱恶意。大概是因为从前总是高高在上,总是被人攀缘附会。现在落地了,难免有人想要来踩两脚。
“萧贵人啊,你可是难得来我这里。现在攀上王后的高枝了?”郁瑶慢慢走到萧贵人面前,摸了摸她的小圆脸,还用手掐了掐她有些婴儿肥的脸蛋。
萧贵人脸一红,拍掉郁瑶伸在她面前的手说:“我是太后指派保护王后的。”
“你?”郁瑶笑着用手指上下指了指她,哈哈笑的直不起腰来,她问:“你拿你这一身肥嘟嘟的肉保护王后吗?还是拿你的嘴保护王后啊?说不过,打不赢,跑不快?你凭什么啊?”
莫名其妙被郁瑶说了一顿的萧贵人,对郁瑶翻个白眼说:“你就直说你羡慕吧!”
“羡慕?羡慕当狗腿子?我闲的!”郁瑶手一挥,揶揄的说道。
“你!说谁是狗腿子呢?简直是欺负人!”萧贵人气的一跺脚,像个小孩子似的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坐在圈椅里的王后离若鸿简直是要崩溃了,她半张着嘴,双眼冒火,气鼓鼓的说:“郁瑶,你别以为王上把你接回宫就可以让你胡说八道!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被幽禁的那个。说不定过两天,连贵人这个封号都给你削掉!”
“王后娘娘,我好怕怕哟!”郁瑶双手抱在胸前,做出某电视剧中精神病患者可云的姿态,无处安放的双手,喏喏的嘴。演着演着,自己都笑场了。
“郁瑶,你给我正经点。别把在外头学来的歪风邪气带到宫里!”
“后宫正经吗?从太后到你,说是凤仪天下,掌管六宫,但实际上呢?净做些让人不齿的事。今天,我就要代表月亮消灭你!”说着,郁瑶就收敛起笑容,变的正色。今天非得要好好吓吓你们,让你们不敢再来这里惹是生非。
坐在院子里的离若鸿有些害怕了。她打量着郁瑶,有些结巴的问:“你……你要干嘛?”
“我?王后是问我吗?我要干嘛你不知道吗?”她慢慢的笑着,靠近离若鸿的椅子。
离若鸿有些害怕看起来有些疯癫的郁瑶,阻止道:“你就站在那里!别再往前走了!”
郁瑶站在原地,露出一个此生都无法再复制的阴鸷的笑容,就那样怔怔的看着离若鸿。她身旁的两名小厮护在身边,胆子彷佛壮了些,才又开始说:“你别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卖惨呀?”
“不卖惨啊。我只玩命。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吧,没什么别的毛病,就是特别较真,谁说的对我记得,谁说的不对那我就得掰扯掰扯了。那天你叫了鬼三儿来,说的话不对呢。那么,现在让我们来纠正一下你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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