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观众口中对祁祁不无赞赏之意,但此时剑冢的人已全然听不进去了。若祁祁真败了,他们剑冢必将一蹶不振,失去了最重要的威望,宗门只会底蕴日下。那时,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转眼间,祁祁、卫越便交手了十数次。卫越虽不以攻势凌厉著称,但对于已是强弩之末的祁祁而言,便如疾风骤雨般难以招架。十数次的交手,七八掌印在了祁祁的身上,将他打得吐血不止,胸前那道伤口淌出的鲜血也将衣衫浸染了个大半。
但卫越心中并不舒坦。他发现本已油尽灯枯的祁祁在他数掌下面色更加苍白,但却始终莫名地坚挺着,并未倒下。这股坚韧让他感到害怕。但凡任何一个常人,在祁祁这种状态下,早已承受不住而倒下,别说什么硬撑了。
“你让我感到恶心!”卫越怒喝一声,一掌将祁祁击退十数步,陡然周身爆散出阴黑的真气。
天毒经。
“邪虫术!”一声大喝,卫越双掌朝身前虚推,周身真气化作千万只黑虫朝祁祁飙射而去,如蝗虫过境。
“吓!?”一见此术,观众皆骇然。
中了这道邪虫术,只怕剑冢这已是山穷水尽的祁祁要毒发身亡了啊!
就在此时,一道低沉的喝声响起。
“八极剑——”
“断江!”
一道凌厉的剑气排山倒海般涌出,与那千万黑色毒虫碰撞一起。碰的一声,来自卫越的阴黑真气裹挟着祁祁剑气的灼温向四周扩散,周遭房屋都未能幸免,瓦砾石壁破落而下。
众人朝场上看去,皆是一惊。
“他,他竟然没倒下?!”
演武场上,一袭白衣的祁祁剑撑地面直立,前半部分衣服尽皆被鲜血浸湿。
对面的卫越,依旧面色红润。
“呵呵,竟然还没死么?很好,你已经成功地激怒我了!”说到后处,声音已凛冽到极致,双掌虚推,邪虫术再次催动,千万毒虫朝祁祁再度暴射而去。
手掌微按剑柄,猛地一扫,八极剑断江剑气也从祁祁剑中暴涌而去。
碰的又是一声巨响,全场骚动。再看场上,祁祁纵使面色苍白,却仍旧直立。
“哈!”卫越怒极反笑,真气涌动,邪虫术再次放出。
就这样,祁祁与卫越对轰着剑气、真气,纯粹地在比拼各自气的底蕴。
不知何时,卫越陡然收手,天毒经阴黑真气归体,他借由真气将速度拔升到极致,对着祁祁暴射而去。
祁祁正想出剑,卫越已来到他身前,扣住他的脖颈便猛地往地上一砸。
“给我死!”
碰!
祁祁整个人被卫越按砸在地面,后脑重重撞击在青石板地上,整个人吃痛不已,眉头紧皱。
“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狠厉间,紧扣祁祁脖颈不停往地面轰砸,直砸得青石板地寸寸龟裂,裂缝如游蛇蔓延,形成巨大的蜘蛛网。
祁祁面色愈加苍白,却始终咬牙硬撑,不曾昏厥,不肯认输。
“呀啊!”一声大喝,怒极的卫越将祁祁猛地丢向远处。碰的一声,祁祁摔在演武场的边缘。
铮!
就在此时,剑光闪动,嘹亮一声剑鸣中,上官德音飞身而出。
然而早已盯她多时的阮玄天也同时出手,将她拦了下来。
“呵呵,七宗弟子对决,各宗长辈不得插手,上官德音,你今天要坏了这老祖们定下的规矩么?”
“滚!”一声冷喝,上官德音一剑斩出,深谙八极剑的她施展剑气行云流水,几乎不必蓄力,灼烈的剑气暴涌而出。
阮玄天冷笑出手,合欢经磅礴真气涌出。
碰的一声巨响,大地震颤。阮玄天迫退数步,上官德音纹丝不动。
上官德音冷笑出声,“不是第五名么?”
“贱人!”阮玄天怒喝,但不等他出手,其他五宗长老将他和上官德音都拦了下来。
“两位有何恩怨,今天大会结束后,再做了结吧。”
上官德音望了眼场上弱柳扶风的师弟,百般无奈,只能退回队伍。
就在此时,眼神阴翳到极点的卫越淡淡出声,“这世间怎会有你这般讨人嫌的蟑虫呢?”
话音落下,绝强的气势自他体内爆发而出。
“惑心淫术!”一声大喝,浓郁的黑气惊涛骇浪般对着祁祁暴涌而去。
在场之人尽皆大惊。
惑心淫术,毒谷三大邪术之一,这卫越是要将剑冢的祁祁置于死地啊!
就在此时,祁祁略一抬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唇轻启。
“八极剑——”
“开山!”
话音落下,此间的空气剧烈动荡起来,一股炽烈的剑气裹挟尘灰对卫越疯涌而去。
下一瞬,碰的一声,大地震颤,凌厉的劲气摧枯拉朽般袭开。
半空中,一道黑色身影断线风筝般飞出场外,再看场中,那白衣男子,单膝跪地,指尖淌血。
“卫越,输了?!”
全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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