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背后涌来的危险气息,祁祁头也不回地往后斩出一剑。
铿!铿!
一连两道脆响,祁祁荡开了两柄长刀,但经过了两柄长刀的阻隔,他挥剑的速度慢了许多,于是第三刀刺进他的背部。
“呃”地一声,祁祁胸膛一个抽搐,一口殷红从口中吐出。
噗呲!噗呲!噗呲!
几乎没有间隔,身前的三名刺客也提刀刺来,各自洞穿他身体的一个部位,刀尖染着祁祁体内的鲜血暴露在空气中。
“喝啊!”一声齐喝,六名刺客联力下压,将祁祁压得双膝跪地。
祁祁咬牙支撑,眼中血丝弥漫,太阳穴青筋跳动。
“给我,跪下!”六名刺客再度喊道,手上发力不减,将祁祁的上身压得塌陷,直到祁祁双手撑地,四肢尽皆着地。
噗呲!
六道长刀拔出血肉的声音同时响起,祁祁“呃”地一声,全身的力气像随着长刀的拔出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彻底地倒了下来,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紧紧地贴合着街道的地面。
“拉回去!”
黑夜下,响起黑衣人的冷漠声音。
······
翌日,剑冢,玉女峰。
每当早晨来临,玉女峰峰顶就一片郁郁葱葱的,阳光洒下来让山间的花草好似在跳动,站在这里,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在这峰顶的一处离悬崖只有七八丈的地方,搭建着一个木屋。
木屋前,坐着一名女子。她一袭白衣,包裹着她玲珑的身段,雪颈细嫩,像一截雨后春笋,三千青丝自然地垂到腰间,双眸紧闭,眼睑微微透着一种粉色,长长的睫毛偶尔会像蝴蝶展翅般轻颤。琼鼻挺翘,樱唇红润。眉眼间仿若凝练着一种实质,端着一种凌厉之感。仅是坐在那,却有一股极端的寒气散发而出,周围花草结冰。
她虽美,却美得好似寒冰,让人不敢靠近。她的存在,让这原本有着太阳的明艳之地,平白多了一股冬天的彻骨之寒。
某一刻,她睁开了眼,却忽的捂住心脏,眉心紧攥。
“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心绞似的痛?”
缓了片刻,她站了起来。这一站,更显露出她挺拔的身姿,颀长的娇躯给人一种傲然之感。
唰地一下,她脚尖轻点,如飞鸟般掠向天空。风压之下,白衣紧附着她的身子,将她身材的曲线都完完整整地勾勒出来。饱满的双峰,纤细的腰肢,挺翘的桃臀,让她多了一股女人的柔媚之美。
她掠到了另一座山头,这里有许多的弟子在练剑。她的到来,让所有弟子噤若寒蝉,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向她毕恭毕敬地道了声“宗主”。
她淡淡地点头回应这些宗门弟子,走进了议事大厅。
······
琴宗,内门。
一间古色古香的木屋内,一名身着粉色裙子的女子正在屋中抚琴。
她有一双细若柔荑的嫩手,纤长的葱指撩拨着琴弦带来一种赏心悦目,仿佛不是十根手指,而是十个跳脱的精灵在琴弦上跳动,活灵活现。
她的一绺青丝高高地盘在头顶,发梢散开如一朵花,令她多了一丝温婉端庄。
粉色的纱裙下,隐约可见她娇躯的丰满动人。她的眼中好似有一江春水,明亮清澈,雪白的瓜子脸端着精致的五官,美得像是一位画笔下的女子。檀口翕张间,有着清脆动听的嗓音徐徐传出,唱着不知名却很是动听的曲子。
在她旁边,还坐着一位白衣男子。男子用那毫不掩饰的崇拜目光凝视着女子的侧脸,仿若要将这张精致的侧脸印在他脑海里。他的皮肤微微泛红,那是男子动情到极致的表现。他的存在,让这屋子里多了一丝热热的躁动。
崩!
陡然一声脆响,女子惊疑地“呃”了一声,那是她手指陡然一个不慎被一根琴弦划破,莹润的血珠自伤口蹦出。
“怎么了,师妹?”男子急切地欺近身来,很是自然地捉起女子的手放在眼前打量,关切地问道。
女子的注意力并不在她的手上,任由男子借由关心之故抚摸着她的手,她的秋水眸子略有一丝呆滞。
本来她正沉浸于琴音之中,突然脑海里窜出一个不知名的事物,让她思绪砰然中断,于是手便弹错了弦,受伤了。
她用力地甩了甩头,却发现脑海中的那道阴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唉...”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一叹,却是令男子脸上浮现出迷醉的神情,那是因为女子这一口幽兰毫无保留地涌进了他的鼻腔之中,让他酣畅淋漓地品尝了一番美女幽兰。
女子这时才注意到男子的存在,见自己的手被男子抓住,黛眉微蹙,抽了回来,轻声道,“师兄,我乏了,你回去吧。”
“额...”男子嘴角抽搐,愣了片刻,讪笑道,“呵呵,好,那师妹早些休息,师兄就不打扰你了。”
“嗯,”女子螓首微点。
男子悻然离去,临走前,还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女子,眼中毫不掩饰那倾慕之意。
待男子离去,女子将受伤的手指抬到自己眼前打量,喃喃道,“这是,为什么?”
······
昏暗的室内,一张铁网竖立中央,几条铁锁绑在铁网上,连接着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男子跪在地,头耷拉着,头发蓬乱地落到大腿上,脸上、身上满是数不清的伤痕。嘴唇沾染着血液,融合着口水,汇聚到嘴角,而后滴落。
在他身前,站着两名男子,手里揣着一条粗长的鞭子。
“你说你做点什么不好,要告发王爷,你这不是在找死吗?!”
经过这一天的时间,男子从两人口中大概得出了一个结论:昨夜的刺客是天玄王的人,因为他告发了天玄王治理天玄省饥荒一事不当。他被关在这,这些人并不打算给他活路,会因为他告发了天玄王,而打算将他活活折磨到死。他不是唯一被关在这里的人,周围的其他牢笼都有许多尸体,两人说,这些都是告发天玄王的人。
怪不得天玄省饥荒一事迟迟未得解决,怪不得青山村派出去的几个村民最后都没能回来。他们要么是饿死在了路上,要么是去意暴露被天玄王安插在各地的人密杀,要么是来到城中告发天玄王被抓到这牢笼中折磨致死。
想来那些递上去的折子,最后都会被天玄王的人给截断下来吧。这天玄王,果真好大的本事。
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好处,获得大量的粮食。如果单纯是因为粮食不够而不赈灾,那他天玄王完全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那他拿下了这么多的粮食,又能用来做什么呢?自己吃总归是不可能的,只可能是...
他在屯兵,这批粮食扣下来只是单纯为了他养兵。而养兵又是为了什么,恐怕就要涉及到更大、更恐怖的事情了。
但这些都不是眼下他该想的,眼下他唯一该思考的是自己到底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但他现在真气缺乏,精疲力尽,被两人看管着又不能吐纳恢复,仅凭这一副残败的躯体,他连挣脱铁链的束缚都做不到,又如何突破这牢笼的层层防守脱身呢?
一念及此,心中不由多了一丝绝望。
难道,他真的要死在这了吗?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