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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幕「明月之盟」(五)(2 / 2)

墨殇的第四剑直接切在了寒蝉的另一边小腿上,慌乱中的寒蝉试图抵挡但却遗憾的慢了。墨殇的「霜切」要比寒蝉的快,他的第一剑并没有寒蝉那么的迅猛,但是每一剑的速度和力度都是均匀的。

此刻的寒蝉,在经过接下来墨殇第五、六、七、八、九、十剑的试探过后,身上又多了六道新伤,而且皆是细微的伤口。这些伤口虽不致命,但是却让寒蝉感受到了什么是无力。

当墨殇挥出第十一剑的时候,寒蝉手中的剑已经开始卷刃。没错,墨殇以一把软剑成功将寒蝉手中的宽刃剑劈斩卷了刃,未等寒蝉回过神,墨殇的第十二剑没入了寒蝉另一边的肩部,这一次直接贯穿的寒蝉的肩骨。

当墨殇拔出「游鸿」之时,空气中,细微的血滴如同以笔尖泼墨,散落于足下方寸。「游鸿」在墨殇的手中并不像是一把软剑。

它像极了一支画笔,精准的在寒蝉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细微的血色线条,寒蝉越是用力,原本细微的伤口反而会越大,于是体内顺着伤口外涌的鲜血也自然会越来越多。

尽管寒蝉不愿意承认,但是墨殇确实以手中的那把软剑施展出了「霜切」,并在接下来的这七剑之下将寒蝉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作为昔日霜剑寒甲司城北部的实际负责人,寒蝉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结局会是现在这样,更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即将死在剑技「霜切」之下的这天。

当墨殇出到第二十剑的时候,寒蝉手中的剑均匀的被「游鸿」斩成了二十一截,然后散落在了他的面前。望着断成二十一截的剑,寒蝉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的这声笑,令墨殇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墨殇并不在乎。

事实上,寒蝉的笑是在自嘲罢了。

在他拔剑之前,墨殇就说过,会以二十一下挥动的「霜切」来结束他的性命。而这散落满地的二十一截断刃,并非墨殇这第二十剑所致,而是先前的每一剑,都为这第二十剑埋下了伏笔。

思量间,寒蝉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那根烧的只剩下一点的「丧烛」。按照多年前千羽流萤留给寒蝉「阅后即燃」的信件上所说,当「丧烛」烧尽的时候,便是寒蝉殒命之时。

墨殇并没有马上杀了寒蝉。

而寒蝉也在此刻细数身上伤口的时候,逐渐意识到这些被墨殇砍中的伤口,其实都是那天夜里寒蝉肢解小二石首时的伤口位置。想到这里,寒蝉忽然冷笑起来。

墨殇冷冷地看着他,却听寒蝉意外道:“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将这些伤口的位置都记得这么清楚,看着我肢解你的亲弟弟,很难过吧!哈哈哈哈哈!”

墨殇没有理会他,只是淡淡道:“比起这个,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同样使用「霜切」,你却拼不过我吗?”

听到这里,寒蝉有些愤然道:“因为我的「霜切」是你教的!卑鄙!”

“卑鄙?”墨殇蹲下身子,看着瘫倒在地的寒蝉,不解道,“我教你的时候,可没有丝毫保留。”

寒蝉:“若真是如此,为何我的前三十一剑皆被你以同样路数所拆解?”

墨殇:“「霜切」讲究一击必杀,这点你应该清楚。所以若是不能做到一击必杀,那么就会一而再,再而衰。而真正的「霜切」并不是这样,现在整个霜剑所学的「霜切」是不完整的「霜切」。”

寒蝉:“墨殇,你在暗示什么?”

墨殇答非所问:“听过「凌霜诀」吗?”

听到这里,寒蝉似乎明白了什么:“韩桀?是韩桀!为什么!既然他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还要将这个剑技传授给整个霜剑?!”

墨殇:“如今的霜剑里虽然已经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但是还有很多出身寒门,尤其是我们寒甲司。韩桀将「霜切」带到霜剑,其实表面上是在为霜剑锦上添花,实际上不过是在埋下祸端。”

寒蝉:“知其软肋,一击必杀,夙国韩氏,真是毒辣!我原以为韩桀会跟别的世家公子不一样,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

墨殇:“所以留了一手的是韩桀。”

寒蝉:“夙国这些宗室啊!呵呵!”

墨殇:“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了。”

寒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墨殇:“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导致你沦落至此的其实是韩桀,而我只是为了小二报仇罢了。”

寒蝉冷笑,嘴角也话语间开始渗血:“你这是害怕了吗?墨殇,害怕我变成厉鬼向你来索命!”

墨殇:“我杀过的人那么多,如果要索命,恐怕你得先排个队。”

听到这里,寒蝉并未感到颤栗,并心生些许同情:“墨殇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感到过累吗。”

墨殇:“其实我想过解决完鹿呦就离开霜剑,过平淡的日子,结果你杀了小二。”

寒蝉:“是我害得你没了接班人。”

墨殇:“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

寒蝉:“告诉你,你会放我走吗。”

墨殇:“你身上的重要筋脉已经被我全部切断,即便能活着离开这里,也将是一个废人。你还能去哪里。”

寒蝉:“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

墨殇:“很遗憾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寒蝉苦笑,无论过去多久时间,墨殇永远都是这个臭脾气,宁可摆着一副臭脸也不愿意说谎,哪怕说谎会给他带来些许的便利。

寒蝉:“师父啊!你这脾气迟早会害了你的!到时候我会在黄泉路上,恭候您的大驾!”

墨殇:“最后,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寒蝉:“你是怎么发现我有问题的。”

墨殇想了想,没有提小李的事情,只是淡淡道:“其实我是十月十五那天中午回来的,但是你不在城北部,火盆里的纸条也没有烧完。我看见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你出现在了我的屋子里。火盆里只有灰烬。然后从那一刻起,我便一直跟踪你到现在。只可惜,终究还是没能查出来你到底在这里见过谁。”

“如果她还在这座城里,迟早你会遇见。守好曜阁二层。”垂死之际,寒蝉故意不把话说透,似是以此作为对墨殇的报复。

墨殇沉默不言,冷冷地看着寒蝉,像是在看一具尸体。寒蝉笑了笑,转而问道,“那个孟简也是你安排跟踪我的人吗?”

墨殇:“不是。”

寒蝉:“他很勤奋也很好学,对于情报的敏锐度也够,我不知道你为何让我带他,但是希望你不会再把他当成下一个我。”

墨殇:“不会有下一个你了。”

寒蝉:“这算是你对我的认可吗?”

墨殇:“算。”

“谢谢。”寒蝉听罢笑了,此时寒蝉身下的地板几乎被鲜红的血所浸没,这些血都是从他身上的伤口处流出。

苍白而憔悴的寒蝉,看了眼远处即将燃尽的丧烛,对墨殇道:“我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你动手吧。”

墨殇听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当「游鸿」抹过寒蝉的喉间之时,一声凄厉的笑声赶在「游鸿」闪动之前响彻整个由衷酒楼,原本正和雪兮有说有笑的孟简随即惊醒,并示意她躲在屋里不要出去,他去看看什么情况,雪兮装作疑惑受惊的模样点头不言。

这一声「寒蝉凄切」,也让由衷酒楼外刚到的鹿鸣停下了脚步。他望着站在门外的何掌柜,然后不顾何掌柜的阻拦强行闯入了由衷酒楼。

当墨殇拔出「游鸿」的时候,「丧烛」灭了。血腥味满散于这间屋子里外,先前被打斗声所惊扰的宿客,这时纷纷点亮了烛火,但却不敢出门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数宿客则在这个时候探出头来尝试寻找声源,直到他们发现了整个由衷酒楼里,唯一不亮的那一间。待房门大开之时,墨殇一身血渍从里面走出,恰在这时与孟简撞个正着。

墨殇没有问孟简为什么在这里,只是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然后便扬长而去。看着一声血渍的墨殇,孟简不知道该关心他还是去询问发生了什么。同一时刻,鹿鸣匆忙赶来,恰与墨殇擦肩而过。

鹿鸣不认识墨殇,但是却认得他霜剑的腰牌。从鹿鸣身边路过的墨殇,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虽然这让鹿鸣很不爽,但正事要紧,遂赶忙上楼寻找父亲鹿呦提到的关于千羽枫华的住处。

结果,墨殇这一路留下的血色脚印,令鹿鸣忧心忡忡。当鹿鸣找到鹿呦给他的千羽枫华住处时,浓烈的血腥味差点将鹿鸣熏晕。而让鹿鸣有些意外的是,原先墨殇留下的血色脚印恰恰是从鹿鸣眼前幽深的屋里走出。

鹿鸣想了想,这真的是千羽枫华的住处吗?疑惑间,何掌柜与孟简并肩。鹿鸣随即抓来何掌柜问清了这个屋子的住客是谁,何掌柜如实交代是千羽枫华。听到这一消息后的鹿鸣,瞬间跟被天雷击中似的。

不少好奇的宿客在看见墨殇走后,纷纷探出头来围观,也不知哪里来了一个胆大的点了盏暖灯,不顾何掌柜的阻拦便闯入了众人面前的这间屋子。

结果,最先进去的那人不知道踩到什么摔了一跤,爬起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暖灯也在此间熄灭。当那人出来准备找人借火重点暖灯的时候,众人吓得随即退散。因为那人身上沾满了血。

鹿鸣见状直接从旁人那里抢了一盏灯就进去。结果,鹿鸣过了很久都没有出来。众人见状皆不敢上前。孟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问何掌柜拿了盏灯去里面看看。

当孟简进去的时候,众人皆围在门口往里面看到底有什么。借着暖灯的光,孟简看见了正在呕吐的鹿鸣,以及被肢解了的周康。

惊讶与恐惧令孟简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结果不小心踩到了周康的断手,将手中的暖灯打翻在地,接着无意中点燃了这间屋子。随后,借着火光,屋外的人看清了里面究竟有什么,而何掌柜则赶紧叫伙计上来灭火。

望着火光里,周康凝滞在嘴角的笑容,孟简想起来刚才离开这里的墨殇。他不知道这里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恶心伴随着周遭浓烈的血腥味,于刹那间将孟简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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