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打摆子的事,梁姣絮至今记忆犹新。
沈微生不是吃亏的主。
如不是他故意引诱太后入坑,就是有人推波助澜。
倒不是不信任沈微生,只是今日太子也在此。
这般想着,梁姣絮神色划过一丝冰冷。
莫非,这件事是他们串通一气?
可是能和太后在暗里互通往的人除了暗桩,就是顾鸾凝。
宗祠之事过去,顾鸾凝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监视。
她是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而且这么周密的计划,完全不像是顾鸾凝那个脑子能想出来的。
唯一的可能,梁姣絮脑海里闪现出另一个人。
沈寒生!
他们兄弟俩虽然有不合的传言,但在此事上。
沈寒生没必要针对沈微生,赔上整个沈氏家族。
况且,他们兄弟俩跟太后之间,隔着弑母的血仇。
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件事,他们是殊途同归。
不光一起在背后给太后使绊子,他们还要把徐知爻落下水。
怪不得,临行之前,沈微生一再嘱托她一定要拉拢徐知爻。
梁姣絮的脸色逐渐沉下…
宗祠那事发生后,她因为口误放任徐知爻露宿沈府一夜。
沈微生也没有任何表示,那种态度,她早就该怀疑了。
这也就难怪,为什么后来,沈微生半夜溜走去泽西院的原因。
想必是为了偶遇徐知爻,在届时用言语搅一搅徐知牙压抑在心底的恨。
这便是步步为营,用仇恨的种子将徐知爻从本质上变成跟他们统一战线的人。
梁姣絮都能想明白的问题,此刻,徐知爻肯定都反应过来了。
徐知爻不可思议地眯了眯眼,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给算计了。
他向来自诩聪明,年少时便狂妄,未曾改过。
终究是吃亏了。
片刻的审视后,徐知爻眼底犹如死谭,近乎肃然:“太子,案发开始,我就在想了。近乎偏执。”
墨色的流目微微沉下,视线肆意的看着,徐知爻道:“所有的事和物皆围绕我一人,布了一张网,将我牢牢地束缚在其中。如此城府,绝非一人之策吧。”
“嗯?!”颜如澈罕见应声,略显微讶。
梁姣絮知道,那便是装傻充愣的最高境界。
这群人啊,心眼黑的深不见底。
徐知爻听着,一张妖孽脸上苍白如纸,半晌,耸了耸肩:“现如今,臣识破了诸位,也无力反击,只能接受,任由你们牵制。
相比与徐知爻的风轻云淡,颜如澈也是安静之极,他不发一言。
连多余的神色都不屑表现出来。
他心知肚明,也不怕徐知爻反抗。
徐知爻皱起眉峰,视线落在一边,薄唇翕动:“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太子若是主谋,绝不会如此大费周折,用太后身边的素澜引我入局。”
“大可以让我变成死人,间接断了陛下的左膀右臂。”
“陛下生性多疑,凭太子这样的玲珑心思,让他信以为真,此事不难。”
“届时,太子便在找个由头指向匈奴,陛下必定会动辄杀戮,照样可以让匈奴人永不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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