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皇甫翰他又朝天上看看了,心中祈祷着张凌风千万不要过来,他喃呢着:“凌风啊!至少为我们搬山堂留一个希望和种子吧......你可千万别来啊!”
岳百领嘴唇抿了抿,异于常人的大手伴随着天边一道闪电向前一挥。
此时瓢泼的大雨击在兵刃的清脆声,被雷声所掩盖,可每个人的心跳声却是不断被放大。
.........
雨落如倾盆,冰冷的雨水浇在脸上和身上,让人模糊了视线,众人行进的进程愈发也艰难了一些。
不过好在五人此时距山顶不算太远了,祁天抬了抬头,目测了一下距离,心中有些腹诽这次要的报酬还是太少了,这趟活也太累人了。
这时,幼卿芷朝祁天这边移了移,嘻嘻笑道:“话说,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白金城这边的呢?”
祁天左手扣住一块石头,右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自然是杀了边赟,出来逃命的,你也知道他母亲是个疯子,他爹又是三城之一的城主,我不跑难道要在三城等死啊?”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却是让幼卿芷极为信服,按照她想,当时祁天就该跟她一起走的,不过被那个长得像孩子的老者给拦住了。
她想了想,认真道:“这次答应搬山堂的事办妥了,你跟我回南域吧,我从你身上感觉到巫力印记。”
“巫力印记?”
“是啊,嗯......”幼卿芷噘着嘴想了想,道:“按照东域的说法其实就是一种气能印记,可以用来感应或者追踪。”
祁天点了点头,这种印记就和破界牌的原理差不多,只要有同一人种下同一频率和类型的印记,就会彼此感应到,是气师们用来定位、追踪、标记的最佳手段,甚至有的锻灵师还会锻造出只能某个人使用的专属气武,这在许多贵族中特别流行。
幼卿芷见祁天只是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气恼,“你都不问问你身上被种了什么巫力印记么?也不担心有什么影响么?”
“那你说嘛......”
“哼,我跟你说,你中的可是虎部的血咒。”
幼卿芷目光在祁天手背上瞄了瞄,道:“而这种血咒的阴狠之处就在于它会影响你的心境,特别是当你进阶时候,它就会给你制造心魔和幻想,让你一直想起平生中经历过最恐怖的事情,要知道进阶被打断,极有可能会被毁了根基的。”
她迟疑了一下,又道:“其实我觉得你中的血咒可能还要麻烦一些,据我所知,虎部有三大恶咒,其中有一种叫做血巫咒,乃是用惨遭横死的至亲之人灵魄所炼,但凡身中血巫咒的人先是神思困顿,然后浑身酸软无力,最后便是被血咒所控,甚至有的族人说中咒的人会变成横死之人的样子,相当于是他的意识占据了你的身体......东域怎么说来着?鸠占鹊巢!对!没错!”
祁天的目光在自己手背的鬼头看了看,之前的时候他就总是觉得这个鬼头着实像那个死去的边死鬼,现在被幼卿芷这么一说,他心中越发肯定了,不由心中生出一丝焦躁感,这万一真如幼卿芷所言,那以后自己不是要变成边赟了?
如果真的有一天会变成这样,那还不如自我了断的好.......祁天皱了皱眉,道:“这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不过你是怎么确定我种的是你们南域虎部的血咒的?”
幼卿芷吐了一下舌头,却不小心喝了一口雨水,忙是“呸呸”了两声,这才哑着嗓子道:“那余家一直都是虎部的附庸,使得当然也是虎部的巫术啦,要知道在我们南域私自学习别部的巫法可是要被献祭给十巫神的!而且他整个族群都要被赶出部族。”
祁天“哦”了一声,心道这说了跟白说一样,不过他一颗心却是沉了下去,对于幼卿芷的话,他是绝对相信的,虽然一直以来手背上的鬼脸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可是却是这段时间来他经常可以梦到边赟会来找他索命,或者是重复杀死边赟,或多或少的确实让他心神有些不宁。
而且在烟河底的时候,杨不易和圣祭都提醒过他,让他小心一些鬼头印记,最好赶紧去找南域的大巫驱除掉,可惜的是,他还没来得及跟先生们说明就和陈一直接前来的东海国,这一趟匆忙的没有跟一些旧时好好告别,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难过。
祁天在心里盘算一会后,暗道:现在唯一算是好事的,就是知道鬼头的来历,实在不行的话,自己送完信,便和姚师兄商量一下,自己和二虎哥以及幼卿芷三人前往南域驱除血咒,另外寻找老头子的下落。
他打定主意,心情不由好了一些。
“诸位,马上就要到雷击顶了,现在分布一下各自要做的事吧。”
忽然最前面的张凌风高声叫道:“待会祁天兄弟和幼少司祭一起走雷门,我和萨木一起走火门,至于陈一兄弟为我们压阵就好。”
他的声音有些尖锐,混在雷声、雨声和风声中有些失真,不过却十分清晰,应该是用了气劲传音的缘故。
祁天等四人齐齐应了一声,表示明白。
在漫天大雨中,此时的他们离雷击顶峰就差不到三十尺了,而张凌风也没有意识到他成了搬山堂唯一的希望和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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