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圆月,人呢?是否正好团圆。
端木序的心绪越来越难平复。她就在里面吧。
端木序想着,开口说什么呢?他虽然一直在假想着见面的时候说什么,问什么,想了很多。
但此时,端木序站在这院中,任凭那些月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在地上映出个长长的影子,就是挪不动步子。
端木序就这么站着,身子未动,不过那道影子越渐渐有了些变化。
突然,那正房里突然亮了起来,应该是点上了灯。
然后便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许是起床的声音。
端木序的心绪更为急躁,但脚下却不能用力。这哪里像一个下境的修士,像一个在沙场征战过的士兵。
心里越急,但越不敢动。
那正房里不一会儿,响起了轻声的念经声。一字一句,念得很稳,应该是念诵了很多很多遍。
这天上的月,这屋里的灯,这屋外的倒影,这屋里的经声。
端木序就这么听着,那些字句一个个落到了他的耳中,原本急躁的心绪渐渐地平和下来。原来这样,也挺好。
但,突然间,念经声停掉,传来了一连串的咳嗽声。
端木序紧走了好几步,来到了那正房的木门前,许是刚才关切的缘故,脚步声有点重,里面传来了一声,“谁?”
端木序真不知如何回答。
他答了声,“我。”
谁知道他是谁,但屋里却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而木门就这么一下子打开。
有着天上的月光,端木序看清了开门的人。
这就是他一直惦念着的人。
雍容华贵不在那些服饰,甚至不在那些容貌,而在于神情和眼神。此时端木序就觉得这才是雍容华贵的人。
端木序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比起天上的月光还要厉害,正在从头到脚,将自己好好的打量着,然后再从脚到头看了又看,最后停留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楚白苇有太多的想问,不过只能说出一个你字。
“落葭让我来的。”端木序终于平复好心绪,仔细地回道。
“快进来。”楚白苇轻声说道。
端木序进了正房,而楚白苇把房门关上后,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可把端木序难住了。是告诉她白序,还是端木序。毕竟他之前就有着一些疑问。“落葭说,我是她的双生哥哥。”
楚白苇没有说话,而是定定地盯着端木序。念经声不断地祈求,如今天从人愿,真的让她见到了。
端木序从怀里掏出了赵落葭之前留下的信物,便是一块有着“落葭”两字的玉佩,递了过去。
楚白苇接过那玉佩,并没有看,而是直接放在了一旁。“你怎么进来的?落葭呢?”当日落葭来见自己,讲了那赵天印告诉了她一些真相,告诉她有个哥哥。楚白苇就想着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曾想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
“赵天印去了岱山,如今皇宫守卫不严,我便进来了。落葭跟着去了岱山,我们觉得太子有可能谋反。”端木序回道。
楚白苇的神情一下子担忧起来。她经历过谋朝篡位的事情,知道那是多么的残酷血腥。“这可如何是好?你赶快走,不要待在这里。”她站了起来,想把端木序往外推。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端木序自然不会走。
楚白苇停了手,应了声,“哦。”刚才是有些惊慌了。
“皇甫叔说,我是端木正一的儿子,给我起了个名字叫端木序。落葭说,我是她的双生哥哥。我到底是谁?”端木序问得很直接,但这个问题自从在华山醒来后,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皇甫叔?皇甫敬?”楚白苇没有回答,反而是问了这个问题。
“是的。”
“他竟然没有死?当年要不是他,正一也不会如此着迷于那个什么阵。”楚白苇对于皇甫敬是颇有意见的。“算了。既然是他在后面,我想也能为你出谋划策。不过你要小心,他这个人为了修道,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你当然是正一的儿子,也是落葭的哥哥。”
端木序听了,那么落葭为什么还叫那赵天印父皇。
好像看到了端木序的疑惑,楚白苇说道,“当年我犯了错,但想着能让你们能活下去,便骗说你们是赵天印的。以后如有必要,你可以告诉落葭。皇甫敬给你起了名字,端木序?序,很好。”
“在外人那里,我叫白序。”端木序说道。想着当初皇甫敬给自己取姓白,是不是也是考虑到楚白苇的白字。不过,此时想来,皇甫叔隐瞒自己这么长时间,竟然不告诉自己她还在世的事情,他觉得很不舒服。不管是什么缘由,他都觉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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