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邹顺着穆古的眼神看去,望见那一片黑乎乎的土壤,上面不留一丝砖片,刚才那惊天的一剑仍历历在目。
“你觉得此人剑道如何?”聂邹情不自禁地问道。
穆古沉吟片刻,眼神闪烁,缓缓答道:“回殿下,此人的剑……卓然世间。”
聂邹顿时露出讶然的神情,看了看穆古,他并不懂剑,可是能让穆古做出如此评价的剑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即使是云剑侯陈云醉,在穆古口中的评价也就是出类拔萃而已。
“殿下,如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先去安排广场整修一事了。”穆古微微躬身,拱手道。
“去吧。”聂邹点头。
穆古离去后,他仍望了一会那裸露出来的地皮,过了一会,喃喃了一句什么,便笑着去往皇宫。
宫里深处的一处宫阁内,数名御医正愁眉苦脸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那名患者。
樊吉走了进来,见到愁眉苦脸的御医们,不禁眉头大皱,目光灼灼盯着几人,道:“怎么?你们治不了他?”
八个御医摇摇头,脸色窘迫,摇头道:“唉……樊将军,实不相瞒,我等虽然医术不凡,却……实力低微得很。”
“治病救人,与实力何干?”樊吉不解,眼神冷冷盯向几人,几人冷汗顿生,擦了擦汗,却还是摇头。
“樊将军有所不知,这个人的胸口和手臂上均有不轻地撕裂,应是从马上坠下所致,而这,是我们缝合后的手……”
几人无可奈何地举起手来,血肉模糊,血淋淋一片。
樊吉瞳孔微缩,“这是……”
“此人的身上各处,都有剑气肆虐,这剑气不会伤害他的身体,可是却对外来一切都感到极为的抵触,我们也是强行忍痛才完成了缝合。”
“竟有此事……”樊吉双眼震动,他倒是听说过一点,一名真正的剑客,在受伤时,会以剑气贯走全身,来抵御更深层次的伤害。
而眼下,樊吉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眉头紧缩地看着昏阙不醒的萧于辰,“既然已经缝合,只需调好药物,为他调理内伤即可,为何还在此地发愁?”
御医无奈叹气,“樊将军,此人可不只是在外身附上剑气那么简单,其体内的剑气之蛮横到连药力都可以抵御的程度,我们已经试了数次,可是根本毫无办法。”
“这……”
樊吉一时哑口,略一思索,又问:“那可否让我来为其贯通道路,来将药力催化呢?”
几位御医顿时阻止,忙摇头道:“切不可啊,樊将军若是强行与剑气相阻,恐怕会导致两败俱伤,而此人多半也是难以活过来。”
“这不行,那不行,那你们的意思是,此人已经无药可救了吗?”樊吉大声质问道,拳头蓦然一紧,身上的气势让几位御医连连退却。
聂邹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满心怒火的樊吉,不禁茫然相问:“怎么了?”
几位御医连跟他作揖,接着就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聂邹大概了解后,同样感觉颇为惊奇,旋即也愁眉不展起来。
“那岂不是毫无办法了……”
聂邹叹了口气,神色可惜地望着萧于辰,若非是他,自己等人或许已经在信到来之前葬身了吧,情况甚至会难以想象地发展下去。
“其实……有一人……”
忽得,一个御医迟疑地开口,似乎不知当讲不当讲,聂邹忙朝他点头,示意他说下去,樊吉也看向那御医。
那御医道:“听闻云剑侯大人是剑道高人,且修流云剑意,剑道柔和,免去了刚烈之争,若是让他来助我们,或许我等的把握会高上许多。”
“此话当真?”聂邹喜上眉梢,见几位御医点头,顿时笑着转身,“我现在就去请他来!”
话音未落,聂邹就匆匆离去。
樊吉和几位御医站在地上,只能静静等待了下去。
……
“咦,三哥!”
因为要让皇后静养的原因,聂亦欣刚被聂君合赶了出来,此时,正要出宫,忽然见到聂邹三步并一步地走来,忙迎了过去。
聂邹脚步一顿,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亦欣,你怎么在这?哎,算了……先不多说,我有要事先走一步!”
说着,他正要走,却不曾想聂亦欣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好奇地问道:“你这么着急,到底是去哪啊?”
聂邹正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跟她细细解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忙对聂亦欣道:“对了,你的紫姐姐现在就在我府上,你就不去看看她?”
聂亦欣顿时一喜,“真的?”
聂邹点点头,聂亦欣立即松开了手,头也不回地向他宫外的府邸赶去。
聂邹哭笑不得,出宫后,骑了匹马,伴着蹄声哒哒,火速赶往云剑侯府。
大约一刻钟,便到了云剑侯府。
巨大却简单的府邸门口,陈云醉正要纵身上马,见到聂邹赶过来,那踩在马蹬上的脚又放了下来。
聂邹从马上下来,来到陈云醉面前,朝他微微抱拳,接着疑惑的瞥了一眼他旁边的马匹,问道:“陈侯爷,你这是……有事要出去?”
陈云醉微微苦笑,“呵呵,有些放心不下犬子,正准备去接应一番。”
聂邹无奈一笑,道:“此去有月狼军护送,而且夜将军也跟着,陈侯爷这不是多此一举了么?”
陈云醉眼睛一亮,意外不已道:“夜烽楼回来了?”
“嗯,今日收到消息,夜将军正在回程的路上,我便派人送书一封,让其调转方向,估计此际也该到青玄镇了。”
“如此甚好啊!”陈云醉明显松了口气,放心了许多,旋即又问:“那你来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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