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气体流动的韵律……寻找我自己的节奏!”
萧于辰眼神坚毅,不顾渐渐发痛的手臂,不顾颤抖的双腿,也不顾发酸的腰。
一炷香之后,脚底只有零星的渐渐淡去的斑点水渍,那是他额头落下的汗。
“哼——”
“呼——”
渐渐,虽然身体已经止不住摇晃,可是他的一纳一吐却变得韵律有致,毫无紊乱。
“咚!”
萧于辰微微弯下腰,水桶落地,发出两声闷响,他抹了把汗水,不但没有疲累之态,反而容光焕发。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与以往大不相同,此时的呼吸更富有节奏,仿佛每一次吸气都能纳入天地灵气,吐气之时又能将胸腔内浊气吐个干净,呼吸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一振。
“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可以回去歇息了。”陈云醉淡淡一笑,满意地道,萧于辰点点头,抖了抖衣服,离开了大堂。
……
回到简单宽敞的房间里,萧于辰就在床上凝神盘膝,开始顺着今天的感觉去。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接着从外边传来声音——
“萧公子,侯爷吩咐打些热水给你。”
萧于辰应了一声,那人将一个木桶抬了进来,后买跟着的几个人在里面倒满了水,出去前,一个下人将衣服放在床边,对着萧于辰道:“若是公子洗完了,便吩咐我等即可,另外,这是侯爷安排的衣物。”
随着门关上,萧于辰褪去衣物,泡在了木桶的热水里,这一泡,不禁让他舒服的长呻一声,这不是普通的热水,乃是浸了舒活人的皮肤经络的药物,属于药浴。
没想到陈云醉会如此费心,在今天下午的训练之后,再配合药浴,他的身体将恢复得更快。
“继续用那种富有节奏的呼吸之法,直到让其成为我下意识的行为。”
“哼——呼——”
时间渐渐流逝,萧于辰泡了足足两炷香的功夫,心情平静如水,呼吸悠长,体内的伤势也以更好的态势悄无声息地愈合着。
……
夜色笼罩在宁静的公主府,府邸南边的梅园里,聂亦欣在其中散着步,紫凉韵和雷燕打着灯笼走在一旁。
看了许久,聂亦欣仍是感到不可思议,转眼盯着紫凉韵,“这些真的是那个登徒子做的?”
紫凉韵微一沉吟,点了下头,事实上,她也难以相信,萧于辰明明那么随意的一个人,做的事居然如此精细,而且还是园艺,试问哪个修炼者会花大功夫在园艺之上?一般都是些普通百姓的谋生之策。
“还算不错。”
聂亦欣微微一笑,收回目光,在园子里尽情逛了起来。
“真好看。”
她不时跳上一舞,身姿在飘雪中优美而轻盈,紫凉韵和雷燕相视一眼,无奈苦笑,忙跟上她。
跳累了,聂亦欣靠在一棵梅树上,身子渐渐下移,蹲了下去。
“紫姐姐,雷姐姐,你们就一点也不好奇为何我喜欢在晚上观梅么?”
“好奇是好奇,就是这么问未免有些冒昧。”紫凉韵一边道,一边赶紧朝雷燕眨了眨眼睛。
“啊……好奇,好奇!”雷燕反应过来,忙道。
聂亦欣静静望着地上的白雪,缓缓地说:“母妃当初……就是在晚上离开……”
紫凉韵和雷燕心中莫名沉重,不禁叹了口气。
这公主看起来调皮捣蛋,却是用之将自己内心的悲伤掩埋住。
“啊!”
蓦地,一声惨叫从府墙外传来。
三人全都看向那一处府墙,下人们也被声音吸引住了目光,众目睽睽中,一只血淋淋的手从墙外伸进来,死死抠在墙壁上,抓出五道血痕。
聂亦欣害怕地往两人身后一躲,捂了捂小嘴。
紫凉韵和雷燕心头同时一震,立时冲了出去,可是,还未来得及到墙边,就听到奇怪的声音,脚步不禁一顿。
“嘎嘣……嘎嘣……滋滋……滋滋……”
随着那奇怪的清脆声音响起,那只血手蓦然一松,掉了出去,发出沉重的响声。
紫凉韵和雷燕顿时一脚踏地,飞跃上墙头,待看到墙那边的东西后,眼睛猛然睁大眼睛,随后呕的一声,都吐了出来。
在墙外边,一具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尸体,浑身都好像被猛兽撕咬过一般,皮肉开绽,骨头散落一地,鲜血淋漓的内脏与肠子延拖出去数米,白雪被染得猩红一片,刺鼻的气味冲击着人的脑神经,唯有那双惊骇的眼眸和张大的嘴巴能依稀看清。
“呕!”
“呕!”
两人几欲吐的脸色苍白,直至吐出的全都是酸水,都是还难以停下来。
“怎……怎么回事……”
紫凉韵骇然看着,目光望向府外的那一片幽暗的林子。
凄冷的夜风中呜呜吹过,黑暗里,好似藏着什么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
“先封锁消息!不能造成民众恐慌!”聂邹边一边穿衣,一边道。
他已经得知了公主府传来的消息。站在一旁的穆古点头,“只有公主府的下人和公主看见了,此时已经将之全部禁足。”
聂邹对着铜镜将衣冠用力一正,眼眸中闪动着寒光,“走!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出府,向公主府纵马而去,身后跟着一批黄衣亲卫。
不出半柱香,聂邹就感到了公主府。
刚一踏进去,他就问道:“亦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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