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烬闻言并不意外,笑道:“听到没?她想跟的人是我。”
顾清泽惊讶之余深觉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他堂堂顾家二公子竟然被一个*公然嫌弃,宁愿跟个籍籍无名的小卒也不愿意跟他!这让他瞬间怒火中烧!
顾清泽一把掐住那姑娘的后颈,猛的往前一按:“你个贱蹄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打!往死里打!”
话音一落,十几个家丁一拥而上,从四面八方把罹烬围了起来,撸着袖子就凶神恶煞的扑上去了。罹烬站在原地未动,冷冷看着他们过来,就在家丁与他的衣角仅余咫尺之隔时,突然眸光一寒,平地起了一阵阴风,红色宽袍飘起的同时,那群家丁像是突然被扼住咽喉一样,全都停滞不前,面色充血,嘶嘶哑哑的哼哼不已。
从始至终,没人看到罹烬动过一下。
众人被这阵阴风冻的一个哆嗦,直觉脊背发寒。顾清泽没了家丁保护,顿时慌了,拄着拐的手颤颤巍巍,身体也忍不住开始发抖。罹烬抬头时又挂上了那个邪气满满的笑容,冲那女子勾了勾手:“过来。”语气虽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
那女子脸上泪痕未干,嘴角却牵起了一个明媚笑容,迫不及待的奔向罹烬。罹烬一把揽住女人纤细的腰肢,手指轻轻划过她光滑莹润的小脸,将头探进她的颈窝,闭眼仔细的闻着她的体香,甚是陶醉。女人也似乎很享受,迎合的靠近罹烬,在他身上轻轻摩挲。
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可实在是太不雅了,人群中顿时又是一阵轻斥指责,可罹烬却丝毫不在意。
罹烬看着顾清泽盯着他们亲热,心中很是别扭,不满道:“阁下想继续看下去吗?”说着眼现凶光,一道凌厉眼神似乎能杀人。
顾清泽被这眼神吓的一个哆嗦,惊恐的咽了咽口水,却还是不死心的想要挣扎:“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得罪了我,你别想活着出江阴!”
罹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笑了起来:“顾二公子威名早已远扬,江阴境内恐怕早就无人不知公子的花名了,在下自然识得。不过,凭贵府这些酒囊饭袋,应该做不到公子刚刚的威胁了。倒是公子你,若再不走,恐怕就死的比我早了!”
此话一出,顾清泽陡然色变,勉强聚起的那点勇气也一溃而散,通过刚才的事,他很清楚罹烬不是在开玩笑,他绝对有胆子做出来!遂一句话都没敢再多说,慌慌张张就拄着拐跑了,跑的时候还差点摔倒。
罹烬宽袖一挥,地上那些几近窒息的家丁瞬间如释重负,一刻没敢耽搁,也捂着喉咙伏地而逃了。
事情解决了,围观人群见没了热闹也就自觉散了,那姑娘不知何时也从罹烬身边消失了,大约是混在人群中趁乱逃走了吧。反正罹烬对她也不是真的有兴趣,从一开始就没想看着她,遂也就任她去了。顷刻间,大街上就又恢复了叫卖连天的氛围。
直到这时,易临才从一条不起眼的暗巷里闪了出来,语气颇有不满:“尊主这么抛头露面,实在是让属下意外。而且还是管这种闲事,更让属下意想不到。”
罹烬不在意道:“闲来无事,找找乐子而已,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四大世家的人,当然要好好消遣消遣了,岂有放过之理?况且四大世家认识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不用像你一样露不得脸。”
说到这里,易临更无奈了。自从到了罹烬手下,他就没有一天能光明正大行走世间的,就因为四大世家都认得他的脸!谁愿意成天缩头缩尾的过日子?而且还是他这种横行惯了的人!这简直是比死还痛苦的折磨!
但是抱怨归抱怨,尊主交代的事还是得办好:“事情已经办好了,尊主可以前去了。”
罹烬点点头,轻嗯一声,就径直走了。一路轻车熟路的走到一处大宅前才停下。
大宅气派高大,门庭显赫,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门楣上挂着一副漆金匾额,上面赫然写着“方府”。
这是江阴的大户方宅,在江阴也算是望族,除顾氏之外,方氏就是江阴最大的仙门宗派了,故而门楣显赫,家宅华丽。
罹烬在门外站定,看着上面的匾额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什么。略略出神片刻就重新回神,抬步进去了。一路所过竟如入无人之境,偌大宅院无一人看护阻拦。
罹烬闲庭信步,晃晃悠悠的逛到了*,易临此时自他身后转到前方,引着他朝东厢走去。
门被易临粗暴的一脚踹开,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地的男男女女。这些人中有老有少,有主有仆,所有人都被缚仙索紧紧捆着,嘴也被堵上了,全都一边发着呜呜声一边倒在地上挣扎蠕动着。
罹烬甫一进门,地上一中年男人立时睁大了眼睛,像是极为惊恐,挣扎的动作也更激烈了。
罹烬微微侧首,易临会意,上前解了那男人的缚仙索。男人刚一挣脱就手脚并用向后退开数丈,确定距离足够远后才稍稍镇定了些。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全家!”
罹烬寻了张椅子坐下,又给自己斟了杯茶:“方宗主不必惊慌,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方涣之冷笑一声:“想问我几个问题?阁下若真是有事请教,大可登门拜访,又何须用如此手段?更何况,你与易临是一路的,必然也是魔道贼人!早前就听说魔道有死灰复燃之势,我还不信,如今竟然亲眼看到易临逃出封印,看来此事是真的了!”
罹烬像是没在听他说话,自顾自抿了口茶,似是不太喜欢它的味道,眉头微微皱了皱,放在一边没再碰:“方宗主还是像以前一样嫉恶如仇啊。不过,现在对你更重要的好像不是我的身份,而是你全家的性命!”
此话一出,方涣之果然面色微变,看了看身边的家眷亲人,冷声道:“你想让我为你答疑,总该让我知道你所问之事与何事何人有关,我才能答啊!”
罹烬哈哈一笑:“方宗主果然心思缜密,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套问我的身份,这是想日后报复吗?”
方涣之心思被当场戳破,此时也微觉尴尬,默默低下了头。
易临实在受不了这么婆婆妈妈,利落的抽出腰间匕首,抓起地上一个大约五六岁的男童,毫不犹豫就顶在了那孩子的脖子上,当时就有一道红色细线流了下来。
方涣之见状大惊,双目圆睁,大声喝道:“住手!快住手!”
易临无意取他性命,可手也没有丝毫放松:“这是方宗主的独子吧?方宗主中年得子,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若是有什么意外,方家日后可真不知前路如何啊!在下战场上搏杀惯了,手下向来没轻没重,要是一不小心伤了这脆弱的喉管,可就不好办了。”
那孩子身体被悬空拎起,害怕的哆嗦颤抖却又不敢动,脸上眼泪鼻涕横流,嘴又被堵住了,也不知道含糊不清的叫喊着些什么。方涣之听着那孩子呜呜咽咽的哭声,心疼之色溢于言表,忙道:“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罹烬此时轻笑一声,示意易临松手。匕首甫一落下,方涣之便长舒一口气,颓然摊在地上了。
罹烬没打算给方涣之喘息的时间,紧接着问:“秦初韵的尸骨为何会在江阴?”
方涣之听完却猛地抬起头,像是受了惊吓,那表情比刚刚担心他儿子还要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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