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月一听,便知沈若皎这是要去给入霜讨公道,面上一喜,拉着还想说话的入霜跑了出去。
沈若皎气势汹汹地带着敛月去昭瑾宫,谁知恰好和正出门的陈皇后狭路相逢。
倒也正好,省得沈若皎多费心思。
她淡淡开口:“皇后娘娘放任宫人胡作非为,是不是有失身份?”
盛装之下的沈若皎,清冷气质更甚几分。
一袭月白色蝶纹锦裙,斜插一支点翠蝶形水晶钗,和衣裙上的纹路相得益彰。
单是站在那里,就美得宛若画中仙。
陈皇后恨恨地移开了眼,每次见到沈若皎,她都会自惭形秽,但她当然不会承认这种事。
“本宫现在没功夫听你说这些,让开。”
陈皇后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并不打算理会她。
她身后的鸢秋也跟着昂起头,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沈若皎原本还算心平气和,此刻音调也冷了几分:“不知皇后有什么要事,连若皎几句话都顾不得听?”
陈皇后斜着眼睨她:“良嫔在自己的寝宫中了毒,算不算要事?听说前不久你还见过她,你要是想说话,后面有你说的时候。”
沈若皎愣住,前世良嫔在元宵后就已经出事了,这次她已经提醒过良嫔,又过了这么久,她还以为良嫔算是躲过一劫,没想到她还是中毒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皇后并不打算同她多言,横了她一眼,自顾自往前走。
沈若皎思虑半晌,快步跟了上去:“既然如此,那若皎便和皇后娘娘一道去宿云宫吧。”
陈皇后脚步顿了顿,冷哼一声:“随便你。”
良嫔是宿云宫的主位妃嫔,同她一起居于宿云宫的,还有婉嫔和崔贵人。
这两人和良嫔一样,都是温吞怕事的性子,哆哆嗦嗦地瑟缩着,连头都不敢抬。
婉嫔是第一个发现良嫔中毒的人,良嫔毒发时,她也在良嫔的瑞心殿,和良嫔一道品茶。
发现良嫔中毒后,她立刻着人宣了太医,又叫人来昭瑾宫通报。
可惜在陈皇后一行人到达宿云宫之前,良嫔就已经撒手人寰。
和良嫔在一起的婉嫔,此刻自然是战战兢兢,害怕被当成凶手。
果不其然,陈皇后骄横地指着她:“你个小蹄子还敢装无辜,不是你还能是谁?给本宫老实交代,为何谋害良嫔!”
婉嫔跪倒在地,急得眼冒泪花:“娘娘明鉴,妾和良嫔近日无寃远日无仇,做什么非要毒死她不可,妾真的只是受良嫔之邀来品茶的啊!”
陈皇后全然不听她的解释,怒气冲冲道:“你还敢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
眼看陈皇后又要叫人上刑,这熟悉的一幕让沈若皎无语凝噎。
她从前和陈皇后并不熟稔,初见陈皇后的那些举动,还以为陈皇后是善妒恶毒,所以故意构陷谋害。
宫女檀花的事件中,被摆了一道的却是陈皇后自己。
而今再看陈皇后的所为,沈若皎算是明白了,以往是她想得太复杂,陈皇后真的只是头脑简单行事粗暴而已。
这个性子,能在皇后之位上稳坐七年,还得多亏白禛无心男女之事。
她心底暗叹一声,出言劝道:“娘娘切莫太早下定论,良嫔未必就是被婉嫔所害。”
陈皇后几次三番被沈若皎反驳,让她颜面尽失,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那日在玄景宫却那么狼狈不堪。
这一切,她都归咎于沈若皎的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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