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冲生了副好面相,丹凤眼,白瓷肤,不像个侍卫,倒是像个贵公子。
难怪崔贵人愿意为他豁出命去。
只可惜,唐冲俊美有余,气质却不足白禛远矣,单看上去的确惊艳,可要是和白禛相比,还是太弱了些。
这崔贵人,当真糊涂。
唐冲被几个同僚架过来,早已察觉到沈若皎来者不善,低垂着脑袋,一语不发。
沈若皎和他面对面地站着,上下打量他,也不说话。
一旁的涂千放沉不住气:“沈贵妃,要问什么就快问,侍卫处的人可没你这么闲。”
“涂千放。”沈若皎忽然厉声直呼他的名字,眼神冷得像冬日薄冰,“本宫几次三番忍让,不过是看你涂家三代为将,忠心耿耿,涂老将军一身肝胆,驰骋疆场,怎么就留下了你这么个混不吝的小辈,自己不得志,就将气撒在女人身上,算什么本事。”
此前无论涂千放说什么,沈若皎面上都是一派心平气和,陡然间气势如此凌厉,让涂千放一时间被震住了。
“你……”涂千放抬起手指她,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因为,他的一腔郁闷,被沈若皎揭了个底儿掉。
涂家三代为将,从他太爷爷到他爹,都是为岐国立下战功的飞马良将,当年涂家军势不可挡,战无不胜,可惜,在征战西北时被叛徒出卖,三千精锐覆灭于横门关。
他的父亲,铁甲铮铮出征,回来时却奄奄一息。
父亲弥留之际,拉着他的手说:“放儿,你是涂家唯一的血脉了,答应爹,此生你不可从戎,为涂家,留下生息。”
他自幼熟读兵书,满腔抱负,却为了父亲的遗愿,一身本领无处施展,只能做一个小小的侍卫总领。
他的确不甘心。
被揭穿心事,涂千放面色青白交加,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涂总领,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本宫现在是办理公事,若你再横加阻拦,本宫就治你的罪。”沈若皎淡淡扫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丝毫没有怜悯。
现在的涂千放,戾气太重,一味跟他讲道理,他是绝不可能听进去的,只能这样才能让他清醒。
涂千放偃旗息鼓后,沈若皎总算能集中精神做正事。
她让敛月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敛月惊讶一瞬后,点点头小跑了出去。
沈若皎这才转头看向低垂着头的男人。
“唐冲。”沈若皎叫着他的名字,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你,认识崔贵人吧?”
提起崔贵人,唐冲眼神闪烁了一下:“见过。”
沈若皎扬眉:“不只是见过,恐怕还关系匪浅吧?”
唐冲低垂着头,咽了口唾沫,一时没有说话。
一旁的涂千放脸色沉了沉,又思及沈若皎方才展现出来的一张利嘴,语气倒比之前收敛了不少:“沈贵妃,这种事可不能凭空猜测。”
“不用你插嘴。”沈若皎冷冷横他一眼。
“你!”涂千放气极反笑,冷哼一声,甩袖回到座上,紧咬牙关,拳头紧握,五指关节泛起青白一片。
“唐大人,你打算一直保持沉默吗?”沈若皎斜斜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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