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寒翠宫后。
沈若皎手执白子,望着棋盘怔怔出神,手中的棋迟迟不能落下。
入霜风风火火地从外边进来:“娘子,崔贵人已经被送出宫了。”
敛月急忙拉过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沈若皎已经回过神来,将冰冷的寒玉棋子放回了瓮中。
“娘子,案件已经解决了,您为什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呢?”入霜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藏不住心事,大大咧咧地开口问她。
敛月拦都拦不住,挠着头干着急。
沈若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棋局越往后下,越是扑朔迷离了。”
这后宫之中居心叵测心怀不轨之人,她大抵都已经猜出来了。
元宵之毒她不敢断定就是柳贵妃下的,但此前坊市遇刺一事,定和柳将军脱不了干系。
父兄翻遍了整个岐京城,也没有找到那群人,天子脚下,能有如此势力,除了柳将军,她想不到别人。
不,或许还有一个人。
但她和白祁从来没有过交集,白祁没有杀她的理由。
沈若皎视线落到棋盘旁的粉蓝荷包上,眉头微微蹙起。
陆黛眉,又是谁的人呢?她要不要想个办法提醒一下白禛?
入霜是个习武之人,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听得也是一头雾水:“那就别下了,要我说,这下棋就是费心费神,还费功夫,要不,娘子跟我一起习武吧。”
敛月终于看不下去了,冲她嚷嚷道:“你胡说什么呢,娘子千金之躯,怎么能跟你一起舞刀弄枪。”
“这又没什么,就当是强身健体啊。”入霜撇撇嘴小声反驳,“况且,学个一招两式的,我不在娘子身边时,娘子若是再遇到上次那样的险情,关键时刻就能防身救命的。”
“呸呸呸。”敛月连忙啐了几声,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盼娘子一点好。”
入霜不服气,还想再争。
“好了,吵来吵去的,我这棋是真下不下去了。”沈若皎无奈地摇摇头,“入霜说得也没错,如今我身在险中,有一技傍身,不是坏事。”
“啊?身在险中?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敛月瞪大了眼睛。
入霜小声嘀咕:“那不然你以为刺客是凭空出现的吗?”
敛月脸色一白:“天啊,娘子,你以后还是不要出宫了,有什么事,都吩咐我和入霜去办!”
沈若皎哭笑不得。
敛月单纯,入霜直愣,有她们相伴身边,从身到心都能放松许多。
玄景宫内,白禛面容阴沉。
“连个人都看不住,朕平日里是待你们太宽容了吗?”
卓风单膝跪地,低垂着头:“属下,已经让人,全宫搜寻。”
“若是找不到人,鹰狮卫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白禛眼神如寒潭一般冰冷,让卓风背脊发凉,一脸凝重地领命。
入夜。
沈若皎正在烹茶。
细碎的茶饼被冲泡开,升起袅袅茶烟,芳香四溢。
敛月捧着茶具,站在她身后,吸了吸鼻子:“这月出茶真的好香啊。”
破解了宿云宫的案子后,太后命人送了几饼月出茶来,也没说是何意。
不过沈若皎并不在乎就是了。
她莞尔笑笑,忽问:“入霜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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