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山郡,某个不知名的小地方,一队人马正缓慢的行驶在泥泞的路上,天上慢慢飘起了雪花。
作为宏渊最北的一个郡,其他郡刚刚入秋,这里却已是秋末,而且下起了雪了,庭尧的才子儒生们一直称这边是苦寒之地,很是嫌弃这个地方,很多犯人会被发配到这边来作些劳力。
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景观,除了满天白雪以外,就是两侧褐色的枯树。
“太尉,下雪了。”副将姚恪对着身边另一个骑马的人说道。
那人 身穿一身黑色的甲胄,面容与王禳灾神似,只不过脸上多了几分沧桑,下巴还蓄了胡须。
王崇煊看着这满天的雪花:“今年的雪,来得比以往更早啊,让大家都快点,今天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荥关”
“是”
荥关是宏渊的边关,两国武将比试的地方,就是两国边关中间的那片地。
而看客,也只有边关的将士们,每年比试的时间,由两国顺序定。
去岁为宏渊定,今朝是雪莽定。
“驾,太尉,咱们快到了。”姚恪指向前面 眼前一座巍峨的关隘渐渐浮现于眼前,城门上方有着两个大字,是隶书,写的是:荥关。
城墙下面,几个人正骑马等待,为首的一人见王崇煊等人的到来,急忙御马迎了上去,“荥关,关都尉胡释在此恭迎王太尉驾临。”
“嗯,久等了”王崇煊点了点头,“外面天寒,咱们进去说话。”
“唯”胡释点头,向后方众人喊道“开城门!”厚重的铁城门向着两侧拉开,传来低沉的吱吖声,很不悦耳。
荥关不同于黄石关,他是完全由军士控制的关隘,不像黄石关,还有一部分百姓的居住,因为武将大会前,雪莽的骑兵总是南下掳掠,当时的荥关,就是首要的缓冲地。
那时候荥关还不是一座关隘,只是一个小小的里。
荥关两侧都是山,雪莽的骑兵要是以最快的速度南下突袭,必须走荥关出,然后南下掠夺整个汶山郡。
这就导致荥关一直被冲击,也许昨天还在宏渊的手中,今日就被攻破变成了雪莽的地盘。
住在荥里的乡民久而久之,死的死,跑的跑,这地就这么荒芜下来,直到张啸杀下令修筑荥关,这才有了“一关可御十万骑”的美誉。
由于左右都是山,所以荥关并没有卫星城,关内勉强能够自己自足。
不过大多时候,还是依赖粮草的输送,也正是从关隘建立后,雪莽慢慢服软,提出了武将大会,当时的张啸杀正忙着与越国决战,兵力不足以守住荥关,没有办法首尾相顾,只能答应了这一要求。
可谁能想到,在王崇煊的带领下,这一赢就是二十年,雪莽其实也不是没赢过,所谓的武将大会,是指双方各自从军中挑选出五位优秀的将领,一对一的战斗。
有点像点将单挑,不限制武器和坐骑,但不能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例如扬灰,刀上涂毒这些都有伤天和。
雪莽能在五局中,赢个一两局,但大体上还是宏渊略胜一筹。
众人骑马入了城,城内各屯军士已经得知了太尉到来的这个消息,全部集结了起来,站成一排排,井然有序。
周邵骑马看着这些人,不禁心中感叹,这可能是宏渊纪律最严明的一只军队了。他是南方人,这是第一次被王太尉选来参加武将大会,相比较于南方的温暖湿润,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北方的严寒。
这一路上,可把他冻得不轻,即便一直运转周身灵气驱寒,他也依旧感觉身子寒冷刺骨。
而这些人,一个个身高马大,穿着一些薄衣,也没有穿甲胄,就能一直站在这里,这确实是让范邵发自内心的升起一股敬佩之意。
王崇煊看完了各屯士兵,褒奖了胡释几句,各屯也开始解散,各司其职去。
一路慢慢悠悠,太尉和关都尉走走停停,这看看,那瞅瞅,东聊西扯,这一路听的范邵都快睡着了,他现在只想挥舞兵器,狠狠地教训雪莽的蛮子一顿,然后回到自己那四季如春的故乡。
终于是进了都尉府,照例,比试前,要请卜乘做些占卜仪式,祈祷此战必胜。
周邵焦躁的看着这些繁琐枯燥的仪式,卜乘嘴里嘀咕的东西,他也根本听不懂。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烦躁,王崇煊走到其身旁说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末将明白”范邵有气无力的敷衍着。
王崇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仪式结束,胡释带着众人离开府邸,登上墙头。
指着对面一座简易的木寨,“你们看,那就是雪莽的营寨了。”
周邵简直要笑抽了“这小小的木寨,放一排火箭就能烧掉,要我说,咱们还比试什么,召集士卒,打开城门杀出去,怎么着也能向前推进百里。”
“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说话的是梁钟典,他也是被选中的武将之一。
王崇煊饶有兴趣的看向梁钟典,“说说,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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