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保证,那百将被我们射中了好几箭,已经奄奄一息了,他绝对活不了多久”弓兵向着蓝霍保证着。
虽然他们没能追上陈熠,但那致命的箭伤根本不可能让他活着赶到寒封。
“倒是可惜了”蓝霍砸砸嘴,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在宏渊看到有如此气节的人了。
“蓝大人,那咱们下一步该干什么?”手下人问道。
“收拢各队,两个时辰后,去北驿城接应沈军。”
沈人终于要打进来了吗,手下激动地一震:“是!”
车队后方人声鼎沸,步卒们似乎都在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怎么回事?”王禳灾站在前方问道,周围的步卒都摇了摇头。
李瑾南坐在轩车上也朝后方看去,王禳灾决定去后面看看,下令道:“车队停止前行,你们保护李姑娘”
“是”
人群乌泱泱一片,叽叽喳喳地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怎么回事?”推开熙攘的人群,王禳灾挤了进来,“王大人,这人似乎也是个宏渊士卒,他递给了我一封信。”一名步卒递给王禳灾那封沾染着血的信。
王禳灾接过,并没有着急去打开看,他看向众人“有人可通晓医术?”
步卒们互相看着,都摇起头来,“随行医官都跟着那几位寒封的士卒走了……”
春秋战国时代,列国军队里,已经有了军医的雏形,在齐国的军队里,便有“方士二人,主百药,以治金疮,以痊万病”。
秦国亦然,某位医扁鹊说过:“人之所病,病疾多;医之所病,病道少。”意思就是,普通人所忧虑的是疾病的种类太多,而医生所忧虑的,却是治病的方法太少。
眼下可犯了难,王禳灾也不是很懂医术,尤其是伤口方面。
看他甲胄的样子,似乎还是位百将,不知道他经历什么,背部全是箭伤,满目疮痍,看的叫人心惊胆寒。
王禳灾从怀中摸索着,拿出一个药瓶,这是他从府上带来的,那日在沈人的里中用了一半给午牛众人疗伤,这里还剩半瓶,他递给步卒。
“你们帮他把箭拔下来,敷上金疮药再缠块布,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了,其余人,就地休息。”
“是”
金疮药,是治疗刀剑创口以及箭只伤口的特制中药,其实后世常见的云南白药,就是金疮药的一种,但仅能做到止血镇痛。
裹伤、针砭、用药、刮杀,是金疮医的四种疗伤手法,眼下军中无医官,王禳灾也只会一切从简,让他们直接敷上此药了。
到底还是有经验的老步卒,虽然不懂医术,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他们照猫画虎的学着以前医官的动作替陈熠取出箭只,又用水清理伤口,再用金疮药敷上,等药效过了,再缠上一块布。
处理伤口时会用布料包裹起来,但都很粗糙随意,不管是三角巾,还是八字形,亦或是绞棒等。
趁着步卒为那名百将疗伤的功夫,王禳灾找了颗大树底下,坐了下来。
拆开那封信,信上的字大部分已经被血沾染,无从辨识了。
依稀可看得其中几个字:黄石,危,兽,夜深至袭,关,危,求,援兵。
不过最后一行字王禳灾是看清了,只有三个大字,署名:杜裕峰!
王禳灾吓得差点跳起来,黄石关危?兽?兽潮?
王禳灾推断一下时间,兽潮有可能在十几天前就发动了,而之所以我们到现在才知道是因为沈人在林子袭击了所有想去求援报信的驿卒。
而黄石关现在还在不在杜裕峰手中都不知道,“杜裕峰……”王禳灾念出了这个名字,这个曾经与老爹齐名的人,心甘情愿去当了个关都尉,印象中王禳灾似乎见过这个人,小时候还管他叫过杜叔叔……
“老实点!”几名士卒的喊叫声打断了他的回忆,刚刚几名沈人想趁着众人不注意逃跑,被及时发现。
王禳灾走了过去,对着他们大声的说道:“你们现在可以跑,我们会解开你们手上的绳子,但我们也会放箭,能活下来算你们的本事,或者你们不跑,老老实实的随我们去寒封城,可以活。”
那些俘虏对视一眼,最终没有人起身逃跑。
“驾”一名士卒从前面跑来,“王大人,前面探查过了,还有几十里就到寒封城了,附近没有沈人。”
“好”王禳灾点点头,对着众人说道:“大军开拔,持戟护卫在队尾以备沈人,持盾步卒在两侧防备弩箭,持刀剑步卒,走前方,探查敌情!”
“大人,这个百将怎么办?”有步卒问道
“去找几根藤条,连上两块盾牌,把他放到盾牌上抬着走。”
“是”
“我们走!”所有休息的士卒全部起身,轩车的车夫也挥动马鞭,轩车缓慢行驶。
李瑾南看着王禳灾,她越来越欣赏这个小伍长了。
也不知道是守城士卒发什么神经,李固驾驶戎车冲到这里时,城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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