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房,王禳灾与赵景准备处理沈人的那个头目 “王城尉,王城尉”一个身影从一旁跑了出来。
王禳灾上下打量着,这不是之前自己救下来的百将嘛: “嗯?你醒了,恢复的不错嘛”
陈熠拱手,当即就要跪下,王禳灾上去搀扶起他,陈熠说道:“王城尉大恩大德,陈熠永不能忘”
王禳灾点点头:“我正要找你询问点事,你先稍等一会,我去处理一件小事”
“好,只要是王城尉的事,陈熠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禳灾同赵景走到一间屋里,这间房屋并不大,但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墙壁用白灰粉刷过,单调又有点刺眼,整间屋子被有意识地分成高低不同的两个部分。
王禳灾所在的这边地板高出一二丈,一字排开了四张冷青色木质几案,颇有居高临下俯瞰的感觉。
而对面则是低处,放着一把木椅子,除此别无他物。
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被两名士卒按住肩膀,押到王禳灾面前。
从城狱被俘后,黄辅就再也没睡过一天好觉,吃的也都是宏渊士卒给他的残羹剩饭。虽然他穿着衣袍,却能看到里面一根根凸显的肋骨。
长发也没有束起来,满脸的胡茬,披头散发的样子像极了街头上的乞丐。
赵景请王禳灾坐进了靠里面的一个位置:“城尉大人,稍等一下,还有两位大人没到”
“嗯,不急”王禳灾盯着眼前的男人,想从他眼中捕捉到什么。
过了不知道多久,房间的门忽然响了一声,然后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两个人带着几位小吏鱼贯而入,依次在几案前坐好。
他们同王禳灾和赵景打着招呼。
王禳灾仔细端详着来的这两位,分别是辅城与城监御史,审讯这种事,与他们关系不大,不知道他们怎么来了。
辅丞是个老头叫焦遂,极其喜欢清谈与玄学,好逞口舌之力,寒封混入沈人那会,他躲在府里都不敢出去,推掉所有公事躲在家,不过最后他也是在城主李襄一番劝解下,借兵给了城主,否则王禳灾还真想挑一挑这位老辅丞身上的毛病。
城监御史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叫卫敏,一身儒袍,王禳灾只听李襄说过,此人行事谨慎,待人接物颇有分寸,大家对他评价还不错,再加上借兵时他爽快的把兵借给城主,王禳灾对他印象还算好。
旁边的小吏为四人端上水和点心,赵景趁机对王禳灾悄悄耳语:“我怕咱们两人镇不住这家伙,多叫点人。”
焦遂哈哈一笑,问道“王城尉,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王禳灾正襟危坐:“好”随后示意赵景开始审讯。
赵景清了清嗓子:“你叫黄辅,对吧?你手下那位里正已经招供了。”
黄辅坐在椅子上不屑的说道:“黄辅,年岁三七,我是沈使使节孙尚大人的副官,你们把我绑了,是要对我们沈国宣战吗?”
“一派胡言”焦遂大声喝道:“你等厮混入我寒封,还敢说什么使节,哪有使节?你沈国派使节来,我寒封能不知道?”
“孙尚大人并没有走寒封,而是从北边进的庭尧,不信你们可以派人去问问,想必我们孙大人正在庭尧做客呢”
王禳灾反问道:“问?寒封通向其他城的路上到处都有你们沈人的士卒,我们的驿卒出城就会被伏杀,你觉得我的人能活着到庭尧吗?”
“这位小将军年纪不大,提问的点倒是很关键嘛,不过我想你们误会了,那些可能只是你们境内的流寇匪患,与我沈国绝无瓜葛。”
王禳灾点头:“好,就当你是随沈使一路进来的,那你们率人刺杀城尉,冲击城狱,又作何解释?”
黄辅昂着头,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与孙尚大人在穿过一片树林时不慎走散,就到那个里,之后里正威逼胁迫我们来这里制造混乱,或许这个匪寇里正有什么打算吧”
三言两语,把锅推给里正,自己不仅撇清了关系,还从凶手变成了受害者。
王禳灾笑着摇头:“我看你才是真正会逞口舌之力的人”
“那你们还不赶快放了我,我还要进京与王上畅饮呢,你们处决那些流寇后再给我备一桌酒菜,一身帛袍就够”
焦遂盛气凌人的训斥道:“放肆!你是什么身份,还想与王上畅饮!你对王上缺乏最起码的尊重,这也是一项大罪!我看也别继续审了,推出去直接砍了得了”
焦遂见黄辅没有言语,觉得很得意,认为自己已经控制住局面了,于是降低语速,慢斯条理的问道:“先不谈沈使一事,我来问点别的,十几天前,寒封城与其他城举办秋猎大会,很多士卒却死在里面,活着回来的士卒明确的说看到有穿戴沈甲的沈卒在与他们厮杀,这你作何解释?”
“哦?那就对上了,我进宏渊前,国内正好丢失了一批甲胄,没想到是你们宏渊的流寇偷的,看来这些人为了破坏我们两国的和谐真是不择手段啊”说罢,黄辅geigeigei的笑了起来。
赵景追问: “我们审问过你手下的那些人,他们都说是沈人”
黄辅不屑的哧了一声:“若是里正用什么手段逼迫他们,他们自然会按照里正的意图去说”
“我看也审不出来什么了,王城尉,依老朽之间,还是午时问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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