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脸正坐在马车上发呆,他身旁十几个民夫在来回搬运盐袋,全部安置好后,要送去陈维那里。
琦定不满的看着他说:“喂,那个张麻子,你在那发什么楞呢?”
张麻子从马车上跳下来说:“没有,没有,大人,我是想见到他后,该说些什么应付他。”
琦定冷哼一声:“你不是安国人吗,与他聊些你们家乡的事。”
裴祖走过来,贴着琦定耳朵说道:“货都准备好了。”
琦定点了点头,看向那些民夫,这些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士卒伪装的,每个人的实力都达到了不俗的玄境:“活捉安国密探,成败在此一举!”
众士卒齐声说道:“愿为将军效力”
裴祖不经意的看了眼天上,紧接着却是大惊失色,指着天上惊呼:“定哥,你看天上,那是什么?”
琦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西边的天空上黑蒙蒙的,比之前那几簇烽烟还高。
士卒们也开始议论:
“这是什么啊?”
“莫非是鬼神降临?”
“或有人渡劫?”
“胡说,就算是天境渡劫也不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啊。”
琦定看着天空,面无表情,随后扭过头来:“不管西边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计划不会变,今天,势必捉拿安国密探:陈维!”
“是”
……
“我的个……我的个老天爷爷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廖峰和常俨正在郡守府的院子里议事喝茶,常俨不经意间的一个抬头,差点将下巴惊得掉下来。
这才有了刚刚那句,廖峰仰头看去,西边的天不知什么时候从蔚蓝色变成了黑灰色,并且不断的的延伸向东边,那些漂浮着的白云,在接触到黑烟的一刹那,便与之同色。
与其说是黑烟,倒不如说是一片雾,已经连成了一片,并且还在不断的扩散。
常俨指着天空,声音沙哑地低吼: “凶!大凶之兆!峰啊,我感觉,我感觉咱宏渊是不是要完了,你看最近发生的事,一个比一个邪乎。”
廖峰咧咧嘴,给了郡守很勉强的一个笑容,安抚道:“天干物燥,或只是引起山火导致的……郡守不必放在心上。”
但廖峰话锋一转:“只不过……”
郡守探过头来:“只不过什么?”
廖峰努努嘴:“只不过,那黑烟从西边飘上来,不管是山火还是其他东西,定然已经波及到了北太城,恐怕那里不久便要变成废墟了。”
常俨咬牙道:“只要不波及到郡城,赔一座北太城又有何妨!”
“对了,大人,那些御天台的御天使们,今天就要行动了吧。”
常俨一愣神,随即点头:“好像是”
廖峰笑了下:“郡守大人,可想白赚一份功劳?”
“这谁人不想”常俨激动地说道:“峰啊,你就别卖关子了,赶快说,你知道,本大人脑子笨……转不过来。”
廖峰说道:“我们不知道御天台定的具体抓捕时间和地点,所以咱们只能用个笨方法,郡守大人如果将郡守府全部兵力都派出去,今天巡逻每一个街巷,则必然有一只队伍会遇上御天使们,只要听见打斗声,咱们的人便冲进去,事后郡守大人可向朝堂启奏,密探是郡守府卫卒与御天台的御史们,协同抓住的。”
常俨的脸上满是担忧与纠结:“可是,琦喆警告过我,叫我不要插足此事。”
廖峰闻之,大笑不止:“哈哈哈哈,生米煮成熟饭,郡尉不认,也得认!”
……
第一辆马车慢慢驶过街巷,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
第二辆马车徐徐驶过,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
裴祖坐在车边沿,心中有些激动与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带队执行任务,从跟着琦定以来的第一次。
走之前,他还记得,琦定跟他说,琦定会继续在暗中观察,并记录下他的表现。
裴祖今年刚十九岁,能被选入御天台作为御天使,纯属偶然。
只是身上满是酸臭汗味的布衣让他还不太适应,那味道直接从身上往上冲鼻子。
特意打散的头发和简单的易容,让他更像一个民夫。
但他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气味和造型,不过为了任务能顺利完成,自己也就忍耐一时吧。
大街上很冷清,黔首商贩都很少,只因大部分人都被郡尉调去修箭楼了,再加上今天那黑压压一片烟的“异象”,很多人吓得根本不敢出门。
马车旁边忽然响起甲胄上下摆动的声音,两队持戟的甲士,从自己的车队旁边走过。
这是今天第三波甲士了,以往的巡逻治安,不是由郡尉负责吗,今天怎么全是郡守的兵卒?
裴祖也不愿多想,只希望这些人不要影响自己的任务。
马车开始减速慢行,在一座偏僻的院落前听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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