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也不说话，胸口连续起伏，心跳声竟然将一众小辈都震慑到难以动弹。一身精血迅速被他凝聚在胸口，心脏。
龙腾一指戳向自己的胸口，一滴透明的液体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指肚上。仿佛是一滴水一般。
龙大虎见状又拿出了龙腾的护心龙鳞，将龙腾的心头血放在护心龙鳞之上，再次收走了。
倒是李韶阳一直盯着龙腾的胸口看个不停，奈何在岁月中变小了，身高不够，只能看看了。
“你看什么，他又不是女的，你看个球球啊！！”阳道一用手指头戳了戳李韶阳的后背说道。
这话说的，李韶阳都懵了！是女的就能看个球球了？
“不用看，自己愈合，至人都是强到离谱的存在，要是没有这点治愈能力，我岂不是就要直接死了。”龙腾瞪了一眼阳道一，转头笑嘻嘻的对李韶阳说了一句。
“你还有什么要打劫的？快说。”龙腾瞥了一眼龙大虎说道，在他看来，神龙大虎的这样的行径无异于是抢劫，只是抢劫靠武力，而这条气运神龙只是靠一张嘴而已。
“还要你的一个誓言，一个以自身真命为代价的誓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神龙很明显变得极为深沉，可是这种负面情绪却转瞬即逝，就连龙腾也没有确定这样的情绪是否真的从龙大虎的意志里出现过。
“到了你这个境界难道还不知真命代表着什么吗？要我用真命做誓言，恐怕即便是你也不能如此大方吧！你不要以为我对你们还有这个小孩子一无所知。要我对他负责？他要是挺不过去呢？”
龙腾以神识之音对神龙诘问，这种事就是在拿生命做赌注，可是他龙腾顶多就是和李韶阳这些人同处一个阵营，不可能无私奉献到把自己的命和别人绑在一起。这样受制于人不是强者风范。
“是啊！确实有些难为你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要为这个孩子付出，我没有权力去要求你这样或者是那样。”
龙大虎自然也懂，真命对于一个真正洞穿一切的强者来说究竟代表着什么，况且未来，敌人很强大，纵然是李化成也要永远的永寂在遂古的那个破空间里，纵然是他自己也做好了未来身死的准备。
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追求，龙腾可以成为保守派一方的一大助力，甚至也可以准备为苍昀而死，可是他却不会将自己的生命和李韶阳绑在一起。或许，龙腾会答应以后照顾李韶阳一二，但是以真命起誓是不可能的。
“那若是日后我有个长短，日后他需要力量的时候希望你不吝相帮。”龙大虎传音道。
“你真的已经看透一切了吗？难道就这样确定自己无法战胜那个人？”龙腾传音问道。
此刻两个人都已经忘记了外界，而是谈论着一桩天大的事。
“终于都走神，害得我半天都不敢说话，生怕自己暴露。”李韶阳识海中，老妖怪长叹一口气，这句话也就只有李韶阳听到。
老妖怪一直都在，可是却一直不曾出言，龙腾的感知让他都要佩服，为了防止自己的存在被不必要的强者知晓，老妖怪索性直接就停止了一切活动。
老妖怪或许更像一个隐世，一个理想型的完美主义，理性主义者。他不喜欢抛头露面，或许这就是他和神龙的最大区别。而他的理性主义也是老李学不来的。
“老妖怪怎么不出声？我还以为你又蛰伏了呢。”识海中，李韶阳的意志沉入神魂，对老妖怪问道。
“杀鸡焉用牛刀，外面那个文盲处理的很好，我不需要出去。而且自他毁坏你的神魂心时，接下来的一系列活动都要由他负责了，不然对你都是有害处的。”老妖怪平和的说道，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比之李韶阳这个没有神魂心的人，反而他更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李韶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或许时至今日，他都不够了解他自己，别人眼中的他，永远比他自己眼中的自己要金贵的多，只是世间亿万生灵，六界强者，能够慧眼识珠的也不过只有有限的几个可以看透古今未来，洞穿因果的恒宇境而已。
此刻，两条龙的交流也还没有结束。
“哪里来的信心呢？一代文明末，那个可怕的过度时期，唯一完好无缺的圣者加上我，赌上了苍昀国八十万年的气运却只能做到重伤那个人，让他数万年无力反击。而那一战之后我们所受到的伤害却远不止如此。”
“文明更迭，恒宇之下一切的不朽者都在那短短的岁月中死去，除了你这个古老的奇葩，和另一个受到庇护的人之外，能知道一代文明的人就只剩下我这个苟延残喘的老龙了。那一战后苍昀国受到因果大牵连，文明过渡后再也不曾出过长生者。才有了今天的这种局面。”
龙大虎作为当年二代封天的力量力量之一，第一次说出了这种话。
“信心？若是有信心，老李，也就是那个完整的圣人也不会自毁一身修为二次封天，不是因为他受了多严重的伤，而是如果下次那个人再次降临，绝对没有力量再次阻挡了。也就是那一战，我落下了病根，在数年前的关键期险些身死道消。有了这小子才恢复到这样的地步。”龙大虎无比沉重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即便如此，那将我的生命和他的生命绑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连你这样的存在都要准备好死亡，那我们这样的两方斗争真的还有意义吗？”
神识之音中，龙腾叹息一声，即便他如同龙大虎说的那样古老，可是他却不记得那古老岁月。而今从他人口中听说，也是震惊不已。
“当然有意义，据我推测，天外强者想要再次来临恐怕需要百年光阴。至人复苏需要十年。而今封天禁制完全解除，苍昀本土至人即将就要有新动作，可是天外百年的计划却不会改变。只是百年内如何保护好这个少年的生命安全就成了能否翻盘的关键……”
再一次，神龙又将李韶阳的作用说的奇大。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这就是你们这个境界吗？为了算计可以将自己的生命也当做是一种赌局，即便最后自己死了，可是只要结果赢了，即便死了，也还是赢了，我说的对吗？”龙腾问道。
“对！因为这个人可以胜过那个人，因为这个人是必然，因为那个人是偶然，必然一定是必然，而偶然一定会在必然面前显得那么苍白而又无力。”龙大虎一句这个一句那个，关键龙腾却能听懂。
只不过这些话里因果太多，牵扯也太多，不便多说，只能说成这样了。
“好啊！如你所言，我信你一次，也信他一次，如果最终的结局都是成为历史，那我觉得我还可以更悲壮一些。”龙腾以神识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然后硕大的的声音就从万妖谷中响起，甚至在整个陨疆都隐隐可闻。
“我！妖族龙帅龙腾，在此立下真命誓言，若有一日，他无力回天，我龙腾在力之所及，庇佑他永恒！若违此誓，天覆地灭，肉身腐朽，真灵泯灭，真命永寂！”
话音刚落，龙腾就发现自己的肉身以及神魂中就出现了一种符号，隐隐中以因果的形式与之蝉联在一起。
若是常人自然难以见到这个符文，可是龙腾却第一时间就有了察觉。微微一笑，很是满意。
他这个誓言还是有很多回旋余地的，力之所及，韶阳无力，只要不违背本心，不违背事实，他龙腾就还是自由的。
“什么！龙帅竟然对这个少年以命起誓？这个人难道真的这么关键吗？”九尾族美妇人眼中明灭不定，深思熟虑的她不知在想着什么。
“两个看不透的人相连了，可是这就是结局吗？不知，不懂！”玄龟老者心中已经泛起了波澜。
岚瞾宫一方的两个老东西也是极尽惊恐，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龙腾这个苍昀域的隐隐中的第一竟然将性命和李韶阳相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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