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赵祎问道。
“是左通使吴世良。”
赵祎对这人不熟悉,一时不解,为何获得三大家族的力荐。
赵敬冷笑道:“这人最近迎娶了万家的老姑娘,做了万达功的小妹夫。”
赵祎这才恍然大悟,靠上了万家这条线,京城中三大家族当然要力捧了。
“父皇,您答应了?”
赵敬叹气道:“他们紧紧相迫,朝堂上群臣皆不敢言,我也只能应了下来。”
赵祎怒道:“这帮贼子居然敢逼迫父皇,莫非想造反了?”
赵敬见赵祎冲动,忙拍拍他的肩头让他冷静,道:“吾儿莫急,一个河间郡守而已。如今皇室力弱,就让他们猖狂一下,咱们长远来看。”
“是!”赵祎忍下怒气。
赵敬感叹道:“只要钱家还能守住这大雅城内五军指挥司,谁也不敢造咱家的反。”
五军指挥司的长官基本由钱家世袭,当前指挥使就是钱家嫡长子钱穆。虽官职品位不高但手握重兵,掌着实权,皇宫禁军皆由他管,也是赵敬的心腹。
赵敬又对赵祎道:“你的护卫钱同资质不错,灵力修为也有射天阶,在钱家后代中也算杰出的人物了,你可不要亏待了他。”
赵祎眼睛眨了一下,顺从道:”是,孩儿省得。”
钱同是钱穆的堂弟,在钱家也是一品好手,在赵祎成年之后,赵敬就将他派到了赵祎身边做贴身护卫。
赵敬这时转身从睡塌上掏出一个黄色锦囊,然后对赵祎正色道:“祎儿,父皇这有一要紧物赐予你。”说着就将那锦囊递给赵祎。
赵祎接过那锦囊,用手掂掂里面似乎有一个雕刻之物,还沉甸甸的。赵祎不解望着赵敬,赵敬示意他打开看看。
于是他解开锦囊摊开手从囊里倒出一个金灿灿的虎头雕像。这个虎头雕的惟妙惟肖,虎目圆瞪,张着血盆大口,虎脑门顶上还刻着两字“赵兵”。
赵祎一见此物,眼睛一亮,但随即失声道:“啊!赵国兵符!”
“父皇,这可万万不可。”说着,他忙把虎头放回锦囊中,捧回给赵敬面前,抵首颤声道:“父皇,这可是赵国军马大元帥的兵符,儿臣万万不敢受。”
赵敬不以为然将他的手推回道:“有何不敢的。朕正准备将你封为护国兵马大元帥,掌管咱们赵国的所有四边七镇的军马。你有这兵符在手,这些军队也皆由你来掌控调度。”
赵祎忐忑不安道:“父皇,儿臣才疏学浅,年纪又轻,这兵马大元帅之职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赵敬凝视他片刻,见他脸露惶恐之色不假,才语重心长道:“祎儿,你是赵家皇子,这兵马大元帅之职不由你当,为父又如何安心将它授与他人呢?你大哥虽站着太子位,但行为荒唐,不愖重用,这赵家的天下父皇迟早也要交到你的身上。你虽年纪轻点,但在这兵马大元帅任上多些磨炼,对你和对我们赵家都是极其重要之事。此事,我意已决,你也别再推辞。这兵符你且收下,待助神殿山完成苍白山事物之后,朕定为你举办拜帅大典,正告天下。”
赵祎还想推辞,但见赵敬面露不愉之色,也就无奈谢恩收下。父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后,赵祎就告别退了下来。
走出皇宫,天边已经微微发白,又是一夜未眠。赵祎再揉揉脸上倦意,上了马车,对驾驶座上的中年汉子道:“钱大哥,咱们回府。”
中年汉子答应一声,驾着马车离开了皇宫。
坐在马车上的赵祎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思,手里还轻轻握着那标志着赵国兵马大元帅的虎符。
“四边七镇?如今皇室势弱,这四边七镇又有多少人马会听自己这个大元帅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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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野县的一切救援工作这几日都井井有序,邻近县里也派遣了多名医护人员,慢慢地就将余可成、庄劲和张开慧从繁忙的救护工作中解放了出来。
这几日的救护工作中,余可成倒是遇见了一个熟人,正是那杀猪的修屠夫。
当日,他被余可成摔在地上丢了脸面,也不好意思进执事院,反而因祸得福捡了一条性命。只不过,他虽没进执事院,但仍然带着小跟班在离执事院不远的大街上晃荡,终被天降灵锤波及,折断了双腿。
受了伤的修屠夫被抬到医馆里集中治疗,一抬眼就看见余可成在那里给伤员清洗伤口更换绷带,连忙将头盖住,这一动作却恰好被庄劲看见了。
庄劲走上前去,故作偶遇道:“哟,这不是修大哥么?上次好像还撂下狠话要见我们一次就要揍我们一次的。来来来,快起来,揍我们一顿呀!”
修屠夫那敢应声,躺在担架上盖着头假装熟睡,惹得周围伤员哈哈大笑。
一日下午,余可成,庄劲和张开慧早早忙完手中活,见伤员都有安治。余可成见张开慧闷闷不语,心道莫非是这几日累着了,就暗中叮嘱庄劲早点带他慧儿妹妹回去休息,俩人也就先走了。
第二日一早,余可成刚刚起床,就看见庄劲沮丧着脸推门而入,手里捏着一页信纸。
余可成纳闷道:“胖子,这是咋了?”
庄劲颓废地坐在板凳上道:“走了,慧儿妹妹走了!”
余可成一惊,心想这张开慧怎么突然就离开了呢?他接过庄劲手中信纸一看,果然是张开慧亲笔所留,上面写着大白话:
“庄大哥,小妹这几日夜得数梦思虑不宁,终日忧愁父母骸骨远离故土。此番决意暂时与君分离数月,待父母安全归土后小妹自会来寻君。海枯石烂此心不变,勿念,慧儿留。”
余可成心想这张开慧最近夜得数梦,莫非是又得到了那张家祖传的神启了?这家族遗传病害人不浅呀。
张开慧天未亮就已经离开,庄劲和余可成都很无奈。庄劲心情低落,躺在屋里也不想再去医馆了。
中午一过,忽有一人前来拜访他们。余可成和庄劲出门一看,来人竟是叶落。
叶落这段时间忙着和他大哥叶营在建房子,三人虽有在执事院共同逃命之谊,实际上关系并不亲密。叶落自小就瞧不起余可成这个破落户假公子,只是这次救他妹妹的事和在执事院共同患难的经历,让他对余可成和庄劲的看法有所改观。
叶落有点尴尬与余庄俩人打了招呼,余可成不知他来意,且余大娘白天都在邻居家一起纺织也不在家,就招呼他进屋坐坐。
叶落摆手称不用了,又道:“其实我这次来是奉我父亲的命令,县上请俩位明日正午聚宝楼赴宴。”
余可成见他如此客气,不觉好奇道:“县都大人招唤,莫敢不从,何劳二公子亲自来一趟。不知,县都大人所请可有事?”
叶落答道:“你我几个近日就要赶赴去建灵学院,每年为学子设宴送行也是县上的惯例。不过明日由县都大人亲自主持,也的确事出有因,并非由我是他儿子的原因。”
余可成奇道:“哪所为何?”
叶落面容露出奇怪神情对余可成道:“为的是你。”
余可成大吃一惊,心道莫非自己的秘密已经被叶落他爸知道了。叶落见他满脸疑惑望着自己,才道:“具体何事我也不方便说,不过是关于你的父亲的事。”
余可成心头一落,但好奇心又起道:“关于我的亡父?”
叶落犹豫一会儿才道:“嗯,是这样的,你的父亲......可能还活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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