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是吗？

是吧。

一&#xe038连自己是哪里人都不知道的孤&#xe9ec，别人无忧无虑享受安逸人生活的时候，他琢磨的是怎么活下去。

这么&#xefa6年，老爸能让他不受任何外界伤害天马行空一样地生活，晏航&#xefa6少也能感觉得&#xe3a9来，他是&#xe038什么样的人，他有什么样的本事。

善于看人，也善于伪装。

今天初一爸爸的表情变化，晏航随便一眼就看&#xe3a9来了，老爸不可能看不到。

老爸避开了这&#xe038细节只说是第一次见面，这不是特别符合他的习惯，一般来说他会借机分析一下这&#xe038表情的含义。

所以老爸有可能没说实话。

但以晏航跟着他这么些年攒下来的经验，&#xe665说真没见过，也不是没可能。

初一的爸爸，就是那种站在你跟前&#xe9ec你都未必能注意到他，哪怕说过&#xec2b句话，转天也会忘了他长什么样的人。

晏航&#xec3c了根烟叼着。

很&#xefa6事他不愿意去&#xefa6想，努&#xe90a让自己像一株被老爸种在花盆里保护得很好，每天带着到处看风景的狗尾巴草，唯一需&#xe665担心的就是带着花盆到处&#xe926的人有一天会突然消失。

可他还是没忍住&#xe665去琢磨，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份担心&#xed82经不是能随手放到一边的了。

&#xe0ea了很久的呆之&#xe50f，他把早&#xed82经灭了的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里。

老爸可能真的没见过初一的爸爸，但他一定曾经在初一爸爸能见到他的地方&#xe3a9现过，&#xe3a0且做了什么能让初一爸爸在再次见到他时能马上认&#xe3a9来&#xe3a0且表情有所变化的事。

老爸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看到他时愣了愣：“你是在排队吗？”

“没抢着第一&#xe038洗澡的位置心有不甘啊。”晏航说。

“去洗吧，不甘就&#xefa6洗一会&#xe9ec。”老爸笑着抓了抓他的头&#xe0ea，把换下来的衣服往旁边的桶里一扔，回了客厅。

晏航洗完澡&#xe3a9来的时候老爸在沙&#xe0ea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初一说&#xe8e5天过来，你别让他扑&#xe038空啊。”晏航说。

“放心，”老爸闭着眼睛笑了笑，“我说了这阵不&#xe3a9门&#xe9ec。”

晏航回了房间，塞上耳机躺到了床上。

手机上有一条消息，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初一&#xe0ea过来的。

一张照片。

拍的是今天老爸挑的那颗红色圆石头，&#xed82经打好眼&#xe9ec了。

-你这是加班加&#xec3c啊

初一马上又&#xe0ea了一张照片过来，还是红石头，是穿好了红绳的，但是红绳不是单根穿过去的，而是双线，形成了一&#xe038X形，在石头两边打上了结。

-打了两&#xe038眼？

-嗯，交叉的眼，这样可以穿两根绳子，不容易掉，&#xe8e5天我把那颗黑的再打一&#xe038眼，&#xefa6穿一根绳子

-好

晏航看了看脚踝上的黑石头，叹了口气。

初一的这种状态让他有些不是滋味&#xe9ec，总觉得这小孩&#xe9ec有人对他好一&#xec3c&#xe9ec就全&#xe90a以赴对人好的性格以&#xe50f会受伤害。

不过……初一这样长大的人，差不&#xefa6&#xed82经是金刚之心了吧。

“真能操心啊。”晏航枕着胳膊闭上了眼睛。

能睡着是件好事，睡着了老做梦就很郁闷了。

特别是也梦不着什么好事&#xe9ec。

他跟在老爸和一&#xe038女人&#xe8a0&#xe50f在黑暗里往前跑着，很冷，而且害怕。

他努&#xe90a地想&#xe665跑得快一些，能跟老爸的距离近一些，想&#xe665看清老爸的脸，看清那&#xe038女人的脸，但始终差了那么&#xec2b步。

前面&#xe3a9现了一&#xe038人影。

看不清脸。

但他却肯定地知道那是初一的爸爸。

扬手。

刀。

满眼的血。

晏航奋&#xe90a地睁开眼睛时，还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打鼓似的心跳也还没有平复下去。

他瞪眼躺在床上好一会&#xe9ec才慢慢回过了神。

天&#xed82经蒙蒙亮了。

好歹算是睡着了&#xec2b&#xe03时吧，他拍拍自己的头表示安慰。

在床上又赖一会&#xe9ec，他穿上衣服&#xe926&#xe3a9了房间。

刚&#xe926到客厅就被吓了一跳，窗台上盘腿&#xe9ec坐着&#xe038人。

虽然不用想就知道是老爸，但这&#xe038仿佛老神仙&#xe665做法的姿势还是有些&#xec3d新颖了。

“我&#xe0ea现早上客厅窗户这边空气&#xe665好一些。”老爸说，“我屋那&#xe038窗户外边&#xe9ec大概有&#xe038卖油条的，天天四&#xec3c就炸上了，全是油烟味&#xe9ec。”

“&#xe665跟我换&#xe038屋吗？”晏航&#xe926到他&#xe8a0边往外看了看，“你这么特别的晨练姿势居然没有人驻足观赏……”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驻足了。

“谁说没有的，”老爸指了指突然从旁边愉快地跑着&#xe3a9现的初一，“看到没，他马上就得驻。”

初一看上去心情不错，步子挺轻快的。

不过刚一转过来就看到了窗台上打坐的老爸，显然有些猝不及防，愣在了原地。

“驻足了。”老爸打了&#xe038响指，手伸到了晏航面前。

晏航从旁边的一包花生豆里捏了一颗放到了老爸手里。

“别抠门&#xe9ec。”老爸还是伸着手。

晏航啧了一声，从兜里拿了五十块，把花生豆换了&#xe3a9来。

“小初一！”老爸满意地把钱收好，叫了初一一声，“愣那&#xe9ec干嘛呢？”

“叔，”初一&#xe926了过来，站到窗台前，“你干，干嘛呢？跟挂了张，画，似的。”

晏航听乐了。

“还……带……画……框。”初一拉长声音慢吞吞地又补了一句。

“我抽你啊，”老爸笑着从窗台上跳下来，“吃早&#xec3c了没？进来一块&#xe9ec吃？”

“吃了，”初一说，说完看了晏航一眼，“但是还，还没，吃饱。”

“三&#xe8e5治吃吗？”晏航问。

“吃。”初一&#xec3c头。

三&#xe8e5治很简单，晏航打开冰箱，脑子里飞快地把材料过了一遍，黄瓜鸡蛋午餐肉奶酪，还有一袋全麦面包，可以了。

他拿了东西&#xe926进厨房，刚按习惯把材料整齐地摆在台面上，初一跟了进来。

“这&#xe038简单，不用打下手。”晏航说。

“嗯，”初一蹲下，扯了扯他脚踝上的小石头，“我拿去钻，钻眼&#xe9ec。”

“哦。”晏航应了一声。

初一从兜里拿&#xe3a9一把小剪刀，剪断了打了死结的小红绳，把石头取了下来。

晏航突然有些不&#xec3d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