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璋玲一一过去问好。转身过来的何楚松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不由的满心欢喜,何家的兴旺或许在这个小家伙身上会有变化,六十有三的自己没有儿子,自己经历过那些事后也看开了。
眼前的几位后生有上进心,不管目地为何,想识字终究是好事,且看以后如何吧!用手招呼何璋玲过来,唤佣人端上一个小马扎一个小凳子,让何璋玲坐上。
“今天就认识一到十……,这是一……”路过的村民听着学堂内洪亮的声音都觉奇怪,却又不好去打搅。于是摇摇头各自回家,饭后的家长里短闲聊时又多了谈之。
唧唧复唧唧,一天又一天,一月又是一月,宣*元年的春节早已过去。交完杂七杂八的税收,过完一个还算丰盛的大年,何璋玲一家的日子又得紧巴巴地凑活着过。
好在父亲隔三差五地弄回些野鱼野兔啥的,他的身体总算发育起来,个子长起来比同龄人高出一个头。
父亲出去打零工了,蒋氏在侍弄菜园里的蔬菜,何璋玲一个人座在堂屋门口的木蹲上看着从看村长家里借来的三字经。
近半年时间的用功,终于可以识别大部分繁体字了,至于写字嘛,那就别提了,别人只能说看的清写的是啥字。
眼睛盯着书本上面的宋体字,真不习惯从右往下念。可现下的情况又不得不这么样去适应,大环境如此,终归是人适应环境!
许久后,他合上书,朝卧室走去。是的,这是他一个人的房间。早受不了父母半夜三更在他假睡时做成人爱做的事,他就向父母提出要一个人睡觉。
起初,父母死活不同意的。无论何璋玲如何说都没用,最后还是采取极端手段:
在父母两人以为自己熟睡正要做那啥事时,突然一声惊天动地地哭声,然后抱着母亲蒋氏就不松开。
刚开始,何父和蒋氏还以为是自己动作太大吵醒了宝崽,可这样的事情发生七八次后,连木讷的何父都知道这是小家伙搞的鬼了。没有办法,总不能为此等事去揍这个一岁半多的小孩子,况且这还是自己的亲儿子。
第二天早上,农活都没有去干,夫妻两人齐心合力,三下五除二地收拾了这间房,家具什么的就别奢求了。
躺在床上,眼睛四处瞅了会。简陋而又整洁的房间了,表明了蒋氏操持家务的勤劳干练,就如同上辈子的那个她。
无论自己怎么把家里弄的乱七八糟,她都能整理的整洁而舒适!她嘴里碎碎叨叨的样子似乎又浮现在他眼前,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摸着脖子上用红色绳子系起来的戒指,何璋玲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当一回救世主领导农民闹*命?还是随波逐流靠着先知先觉火中取栗?又或者做一方我行我素的土军阀?
性格决定命运,上辈子三十四年的经理告诉他,自己不是一个做大事业得人,粗心大意,毛毛躁躁却又热情奔放。
或许,随心所欲就是自己这一辈子的追求了吧!不想了,从明天开始锻炼身体,练习跑步,这是遇见危险跑路的本钱。
沙拉塔斯改造过的身体,能在一个小时内以每秒五米的速度持续不间断奔跑。
何璋玲惊讶于现实中的“凌波微步”,尽管有着被动式能量防护,可保命的技能誰会嫌多!
从明天开始锻练,他暗自下定决心。从床上爬起来,和蒋氏说了声,就带着被公鸡欺负得正四处奔逃旺财向义学行去。
这段时间,何璋玲的表现让何楚松愈发惊诧了。一个月认全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
他才两岁不到面,更为惊讶的是,他看书竟然能断句,知其意。
在几人听自己讲三国时,竟然会问自己:“事必躬亲的诸葛亮,是揽权还是朝廷没有人才?”
他自己一时半会竟无言以对。好在毕竟年少,被他给用言语给绕开了。看着迈着小短腿,贼头贼脑进来的小家伙,何楚松头都没有抬,继续着他的假寐!
何璋玲进来后,就蹑手蹑脚地直奔正在装模作样识字看书的几人。
先看了看假寐的村长兼先生,后又四处瞄了瞄,才轻声对着何选太道:
“小满满,明天还去后山不?”
何选国瞅瞅在太师椅上的村长先生,也低头轻声道:
“不去了,上几次去时,我老子差点没有打死我,他们也差不多,不像你,啥事没有”。
旁边的几个小家伙似乎为了说明自己没有撒谎,轮的轮袖子指的指脑袋。
何璋玲也没有想到,上次去后山玩,几人玩躲猫猫的游戏,玩的忘乎所以,把村长家菜园子的竹栅栏给弄翻好几处。
回家之后,看看他们头上的手臂上的淤青都知道,那顿打,轻不了。
何璋玲知道作为村长爷爷又是先生的何楚松,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责怪他们几个小孩的,对几人说道:
“我老子倒是没有揍我,一天不让我吃饭,饿死我了”。
心有不忿地何黎东却道:
“院子里哪个不晓得,你老娘宝贝你得紧,哄哪个呢?”
何璋玲也不计较,对他们几个说道:
“明天赶圩,你们去不?”几人都有向往之情,面部的表情在几人脸上显露无疑,只是他们都说自己的老子不去带他们去。
何璋玲没用多说什么,道:“先生爷爷醒了”,几人瞄瞄正整理衣服的村长先生,都回各自的位置坐下,继续这一天的功课。
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看起来了的何璋玲想的却是,明天赶圩,是该找个背锅的老道士了,不然这一身异常的东西和见识就成了无师自通,那是妖怪,会被浸猪笼的。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左右。何父和蒋氏就起床了,今天又是赶圩的日子,他们要去卖几只鸡,之后就要添置些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天还未亮,三人就出发了。
沿着小道直行。田埂上的这段路不长,也就三百米左右。何璋玲边走边与记忆深处的那个地方比较,弯弯曲曲的山路两边,除了松树的品种不一样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灌木丛生,枯黄的杂草随着西北而来得冷风使劲摇摆。行走小半个时辰,进入了去镇上的碎石路。记忆中,不止一次地走过这条路。
只不过先前是见识下此时的集市和未来的赶圩有何区别,而现在却是有意识地去接触经常在赶圩时算命看相的老道士。
一路行来,人愈发的多了起来!进入暮年的帝国,虽说现在江河日下,一年不如一年。
可这乡下镇上还算得上安定。邮亭镇内的几股匪徒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下山,他们也需要赶圩的市场。
经过了廖家朱家的路口,碰见了好几批赶圩的乡名,有何父熟悉的,也有母亲蒋氏的同村人,于是一路上家长里短地聊过不停!
何璋玲跟着一路走来,也听了一路的嬉笑怒骂!七点左右,终于看见高大牌楼上的邮亭二字。排队交完两文的不知名钱后,人流随之分散。
他亦步亦趋地随父母寻找位置,眼睛却不时瞄向牌楼不远处,酒坊侧边的算命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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